澄然咬着拇指,把凶狠表情压下去。
蒋兆川声音暗幽,散着股阴冷气息,“妈,你要是担心传宗接代,有然然;你担心没人照顾,可以找个保姆。”
老太太像是被怄到,“男人身边没有女人怎行,你出去看看,哪个好家庭里没有女人……”
半天没声响,田老太气敲桌子,“你别不说话,要就是抽烟,这德行跟你爸模样。”
澄然扭头看看板着脸看电视爷爷,确是像。
唱腔,时而婉转多情,时而又慷慨激昂。澄然把衣服收好就不知道该做什。真跟爷爷聊天?他连怎起头都不知道。
听电视上老旦唱,简直就像过辈子那久,澄然都快摇头晃脑起来,突然听人说话,“考试考怎样?”
这字字都铿锵跟铁板样,澄然愣下才回应,“爷爷你是说高考?”
“你不要考大学吗?”
澄然憋住笑,“考试在六月份。”
估摸着等蒋兆川烟抽完,田老太再开口,吞吞吐吐,“还有,你为什这急着把钱给澄然?”
“中国人习惯子承父业,给然然,有什不对?”蒋兆川声音重些,“难道把钱给然然,他就会不管你们!儿子解,他不可能让他亲人受苦。”
“主要是!”田老太咬牙憋气,“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澄然眼睛瞪圆,房里房外气息都凝滞成把尖刀,蒋兆川不悦开口,“你说什?”
听他语气还算平静,田老太犹犹豫豫开始说:“就算你不爱听也要说,妈不为别,都是为你。你自己想想,当年,澄然妈妈说是怀孕被送走,可
爷爷撇过脸去,“哦”声。
又过会儿,澄然便忍不住总往门边凑,拼命竖起耳朵,谁知道田老太会说什呢?他更在意他爸会怎应答。但是门关紧,他又不能当着爷爷面做偷听这种事。
正是无解,估计连悍老头也看不过去,“你想听就听,装贼都不像。”说着又按遥控器,把声音调低些。
澄然立马跑到门边,轻手把门打开条缝,蹲坐在门边贴着耳朵听。
大房间离客厅还是有点距离,每次他们声音低点就听模糊。澄然又把门打开点,往前移移,听久,那还是能猜出几句。多是田老太问他外面住习不习惯,吃好不好,又说前两天事是她没有考虑周到。她理由,是因为知道沈展颜跟他差点结婚,却因为澄然而被搁置。那好个姑娘,她实在要帮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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