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被管教,也讨厌秩序。
这里不是他想来,他现在也没收钱,没有义务对alpha话言听计从。
时间,寂静客厅里只有点猩红明明暗暗,袅袅细烟像展开张无形网,虚张声势地弥散在空气中。
在alpha做出起身动作那秒,左寒伸出两根纤长手指飞快夹下那根讨嫌烟。
犹犹豫豫又舍不得按灭。
身上白衣黑裤干净熨贴,左寒习惯性摸摸兜,什也没摸到。
他是打算套上自己脏衣服,谁知蹭胳膊灰外套早已被收走,兜里充电线,打火机,被压扁半盒烟,规规矩矩摆在茶几中央。
大概率是拿去清洗。
原本软趴趴背包硬是被扯出不伦不类边棱,横平竖直地躺在方正储物柜上。
好像他到来是混乱,现在已经勉强归进这里秩序中。
落地窗外,硕大庭院没亮盏灯,夜黑得太过彻底,像庞大会吃人野兽。
左寒进门时踩出污秽已经被清扫干净,带他来几个alpha不知去哪里。
沙发偏硬,四四方方缎面薄垫坐起来不算舒服,甚至有点硌人。
隔着尘不染茶几,年轻alpha面朝着他坐得板正,带着浑身低气压言不发,不知在想什。
于是左寒也不说话。
他天只能抽几根,再多也抽不起。
皱巴巴烟盒盖子上被烫出个
左寒懒得去琢磨那句“找到你”背后含义。
烟瘾犯,他自顾自俯身去够他快乐——五块钱包白沙,味正,烟劲儿大,有点冲喉咙,疲惫时来根很顶。
“咔嚓”,“咔嚓”,连搓两遍,向不配合塑料打火机好不容易窜出豆丁大点火,左寒赶忙偏过头去,嘴里叼着烟刚碰到那簇微弱火苗,声低沉命令吓得他手抖,刚吸进那口烟差点呛入肺管。
“不要抽烟。”直陷在思绪里alpha终于开口说话。
举着打火机手下意识缩回去,左寒偷偷撇撇嘴,内心十分不想搭理这句屁话。
他们不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叙旧关系,说是“故人”可能都有些勉强,他们只是五年前在斜府街红灯区有过几面之缘。
这可谈不上什“缘分”,左寒很快在心里更正想法。
其实就是他收钱接待过这人四次,次次印象深刻。
形形色色人全顶着统脸谱,唯独这位言行牢牢扒在他海马体上,五年间多次造访过他梦境。
颈后疤无端痒起来,像是刀口还没长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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