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都是连续夜戏,有晚她没忍住,又去便利店买关东煮。坐在玻璃窗边时,再度撞见来买烟闻雪时。
他依旧站在店外抽完支烟,依旧没离开。
但那天夜空晴朗,他只是站着发呆,毕竟在棚里也是发呆,都是样。
娄语没再看他,埋头喝完温掉汤底,准备返回摄影棚。
她走出便利店,闻雪时忽然看过来,说:“要回去吗?”
如果非要用个词概括,那就是,招惹。
娄语推开便利店门,穿过这条夜河,走到闻雪时面前。
他抬起眼,诧异地看着她将透明雨伞递过来。
“那天……谢谢你。这下就不欠你。”
刚说完,词不达意懊恼就漫上心头。
得湍急。银杏树下人怔片刻,三两步跨到对面棚廊。
雨依然在下,偶尔有车辆驶过,除此之外空荡荡,马路盛满雨水,逐渐淌成条浅浅夜河。
娄语吃完最后串关东煮,掏出纸巾擦嘴。
纸巾包装是五月花。
自那天起,她下意识地就开始买这个牌子。而他送给自己那包,被她放进包袋最里层没再用过。
问话太猝不及防,娄语怔,身体快于意识点头。
“正好,也要回去。”
他没说起走吧,但行动已经昭示这点,走到她身后,示意她走前面。
他们还是和上回样没有交流,前后影子在街灯下时
……她其实是想说,他好意她直记着,这下终于能帮回去,她觉得很开心。
闻雪时听完这句话估计挺无语吧,不知道还以为他怎着她。
他嘴角扬下,那点突然蹦出笑意就像刚在黑暗里抽烟亮起星火,很快隐下去,回句谢谢,接过她伞。
就这样,回摄影棚路上两人路无话,只有雨滴砰砰打在透明伞面上声响。她特别想开口,路都在盘算着说点什,还没决定好时,这条短短路已经走到终点。
娄语沮丧地想,自己没能抓住那根丝线。
娄语摩挲着纸巾包装,起身向门口伞架走去。
她抽出把准备结账,在转身瞬间微滞,又转回来,抽出另把,虚虚握在手心。
此刻,手中伞已经不是伞,而是渡河船桨。她小心翼翼握着它,划开湿漉漉雨幕,划开那个闭口不言自己。
后来她总在想,如果没有那场雨,他们到底还会不会有后续。可偏偏命运在那个夜晚落下丝线,缠在两个不会主动寒暄人身上。
那样碰撞,和随便都能对谁说“嗨”是不样,完全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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