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公里?!”方黎惊讶,随即又有些难过:“怎要去那远啊,们非去不可?绥兴好歹还离咱们重泗近些”
说到近,方黎就说不下去,绥兴是离家近,可离家近地方他们俩如今跟过街老鼠样,还待下去吗。
“那们怎去?”
“坐火车。”
“火车?们哪儿还有钱买票?”
“那你不能好好跟说呀!谁准你这样把拎来拎去?”方黎没面子,气地去打秦卫东手,打不够,又跳起来打秦卫东头:“不就是长得高点,多不起?”
秦卫东让他打两下,松开他,方黎有时候觉得秦卫东妈脾气臭很,说凶就凶,狗都没急眼这快。
他报复性地把啃剩半个馒头塞进秦卫东嘴巴里。
“怎样,那边招人吗,们去哪儿啊?”
“长定。”
,整个人趴在秦卫东背上。
“你背,头晕”
秦卫东没吭声,默默背起他。
经历昨夜事,秦卫东怕被认出,不敢在这儿与当地工头碰头,他在街边电话室打昨晚记住招工电话,那头工头说在绥兴人招满。
倒是长定那边十五十六前还缺两个,就是有点远,不包路费,但如果去,包吃住。
等俩人走到县城火车站,秦卫东朝里看,过年初五,返工潮陆陆续续开始,人不算多。
但也不少,马上就有趟开遂县车,背着大包小包民工挤在入站口。
“不买,先看看。”
售票窗口上头挂着最近三天车次信息,有开往盐城方向,有广曲方向,密密麻麻小字看得方黎头晕目眩,还没找到长定两个字,就听见秦卫东说走
没听说过,不过方黎没听说过地方太多。
“长定是哪儿?”
“南边。”
“离这儿多远呀,要几十里?”
“三百公里。”
十五十六前工人还能讲个工资,等过十五十六,大批工人返工,那就不值钱,秦卫东在电话里问长定在哪儿,工头听他们连地方都不知道,怕是个生瓜蛋子,懒得再说,就把电话挂。
电话室门口收费老头在看报纸,桌上玻璃板下压张晋省老地图,秦卫东交钱时候留意去看,在堆密密麻麻小字中,找到长定县标识,记在心里。
方黎在外头等秦卫东打电话,他坐在马路牙子上,两手抱着啃馒头,也没水送,有些噎,正啃着,后脖颈突然就让秦卫东给拎起来。
“你干嘛呀!”方黎嘴里馒头还没嚼完;
秦卫东骂他:“谁让你坐再地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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