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几年?”
“五年。”
工头笑声:“五年?你小子蒙呢吧,你有二十?就下矿五年。”
“十八。”
“成吧,算你多报两年也差不多。”
“原来是这个定啊”
他看见车站上头「长定」两个字。
还说要个人下车,他连秦卫东要去长定是哪个定都不知道,就跟着秦卫东来。
车站门口聚着好多黑工头在吆喝着招工人,看谁四肢健全,就要拉人上车,没办法,每到开年,都是场工人抢夺战,谁抓住工人,谁就抓住今年饭碗。
毕竟在晋省,最赚钱事儿甭管金银煤镍,都绕不开个矿字,饭可以个人吃,但打矿不行。
厢地上,借着窗外铁路沿线照明灯闪闪微弱光,脱掉方黎袜子仔细对着脚踝看看,连每个脚趾都不放过,确定没什事,才放下心。
“怎样?”
“有点红。”
秦卫东看得久,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方黎看不清楚,秦卫东握着他光裸白皙脚踝,冷,漂亮真像白玉石般:“再你给揉揉?”
“行吧”
工头姓王,叫王小虎:“有个老板在夏河沟搞矿,正缺人,矿打好,绝对不比去拉建材开钱少,下午咱们再等等,招上两个人,块过去,工钱公道,周结。”
王小虎又注意到秦卫东身
秦卫东给上次那个工头又打电话,工头得知他们从绥兴过来,还以为是骗他。
幸好他店就开在火车站附近,让他们到店里来,“还真来,不过修路工程停工,你以前在矿上干过吗?开过拉矿大车吗?”
秦卫东听,有些迟疑。
老板以为他不熟悉矿上活儿:“算算,们老板时间紧,不招生手。”
“在矿上干过,能开车。”秦卫东说。
方黎还以为真伤,干脆把脚戳在秦卫东怀里。
秦卫东给他揉着,车厢里没有暖气,靠人聚起来气儿也没热到哪里去,方黎冰凉脚在秦卫东掌心揉捏着,他也不知道秦卫东掌心哪来那热,那烫。
他脚被秦卫东捂热,也就慢慢睡过去,睡到半夜,买他们这张卧铺票乘客上车,方黎觉得自己被秦卫东抱起来。
他本能地搂紧秦卫东脖子,秦卫东在他脖子上吻口,方黎也就接着睡
等方黎再睁开眼时,秦卫东已经背着他出站,在长定出站人比绥兴车站要多出五六倍,背着大包小包人潮都在往外涌着,方黎觉得这里晴天格外高,格外亮,不像重泗,总是场接场下没头没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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