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晖翻着,秦卫东说:“现在矿上人手不够,还要再招个配药,个出渣。”
冯晖从小在省会长大,打心眼里不愿意来这穷山上,不过到底拧不过他爸,他在头上抽完根儿烟,秦卫东才从矿上上去。
“叫冯晖,朝晖晖,二伯让来。”
“秦卫东。”
秦卫东摘下矿帽,来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账本。
“这是王小虎,徐老板没结还挂着,这是从头记收支。”
秦卫东开始忙起来。
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这个矿上,接下这里,他肩膀就承担起他和方黎生计,他和方黎两个人,这在秦卫东眼里是不可分割,他需要向徐建川证明他能力,他等不起做不好带来后果,他也不允许自己浪费这年时光。
方黎也没闲着,他不常这样长时间待在矿上,待久,总是胸闷,呼吸狭促,他强忍着,慢慢打起精神后,从煮饭阿婶那里得知夏河沟下头不远,还有所小学,常年招不到老师。
方黎虽然高中没毕业,但对付简单小学课程还能应付,他让秦卫东给他从别矿上收辆二手自行车,骑到小学,小学就是栋危房,有补助款。
但经过层层过手,微薄可怜,校长见他这样年轻人肯来,当即说从自己工资里拿出部分发给方黎,想他留下,方黎答应。
冯晖接过来,他哪里懂得怎看账,但装着也不能让秦卫东瞧出来心虚。
“行,二伯来就是叫干这个事,你先跟说说最近矿上几笔大开销都花哪儿?有票吗?”
“台风钻坏重新买,租四台三十吨碾子,这是收据,还有最近六百吨矿拉到选炼厂运费要结,剩下是伙食费,没过问,但每天都是定数。”
秦卫东从抽屉里拿出叠夹着票据,冯晖翻翻,票据是按着日期排好,他打眼扫过眼,和账本上都对得上,连小数点都不带差。
“哦看看”
白天他就去教小孩读书,学校共只有五个学生,年纪有大有小,他哪门课都教。
比徐建川说得晚个多月,他侄子冯晖终于到。
冯晖是徐建川弟弟儿子,跟他妈姓,之前在他爸厂里面实习。
不过人家都知道他是厂长儿子,也没学出个屁来,他爸怕他整天吊儿郎当没出息,就从家里打发他来这儿跟着徐建川。
徐建川忙,就把他放到秦卫东这儿,美名其曰是让秦卫东带着他学学矿上事,锻炼锻炼,实际上也是不放心秦卫东,让他亲侄子过来管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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