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喝完最后口酒,晃晃空葫芦,打个酒嗝:“把他卖进窑子这事儿,确实是老子做得不地道,算欠他。以后若是风泽堂有什解决不麻烦,记得让他来找帮忙。就次,没多。”
江知也起身:“你这就要走?”
“走啊。百药谷远着呢,紧赶慢赶都要月。”
薛峰带着丁点快活醉意,摇晃着走到门口,忽然顿住,又折返回来:“江神医,还记不记得你救那天?”
江知也想想,道:“都过去好几年,记不太清。”
此事还得看师兄决断,别高兴太早。”
薛峰收下那封信,又坐回来,看起来还是很高兴,挠挠头,摘下挂在腰间酒葫芦,猛灌两口,抹嘴,道:“百药谷和流云渡相距甚远,此去大概很难再见。既然这样,江神医,也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话。”
“你说。”
“风泽堂家大业大,论实力,护住你绰绰有余,这点老子还是放心。不过和姓段在块儿,你凡事要多留个心眼。”
“怎?你还是觉得段泽不好?”
“可记得清楚。”薛峰哼哼着笑起来,“那年被仇家追杀,从山崖上跌下去,被树枝丫子刺得穿肠烂肚,躺在崖底等死。就想,要是有人来救,就答应替他做件事。”
“只是件事?”江知也撇撇嘴,不满道,“你明明把刀架在脖子上,逼收你当狗。”
“老子也是没有办法。直在那里等啊等,血都快流干,干脆心横,许愿说,要是有人能救,就给他当狗。”他用力拍江知也后背,大笑起来,“没想到,给老子等来天底下最好神医!”
那笑声浑厚爽朗,震得江知也胸腔微颤,眼眶也有些发热,心中涌起股无法言说热意。
“不是不好。”薛峰慢慢嘬着葫芦里酒,似乎在思索要怎说,“姓段……段泽这人,有些太重情义,反而容易把自己困住,到时候连着你也倒霉。”
“哦?”江知也新奇道,“仔细说说?”
“比如……当初老子被打废他两条腿,还把他灌药卖进窑子,按理说该是不死不休仇怨。他也确实起杀心,不过,因为有你这层关系在,最后愣是没对老子下手。”薛峰啧啧道,“听明白吧?他对身边人很重情义,甚至会因此放过些仇家,万遇上不识相蠢货,就容易留下祸患。”
“……”
“风泽堂确实家大业大,但是江神医……人心如海啊,他玉面郎又不是神仙,身在高位,太重情义可不是什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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