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某人就要炸毛,段泽放下茶盏,正色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来听听。”
“你的医术,你的字迹,说话做事的习惯都不是问题。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这张脸。”
江知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段泽被他这个无意识的举动逗笑了,过了会儿,才继续道:“你这张脸若是当众,bao露,江知也便会彻底消失,之后再怎样都无法再取信于人。而你在外行走,不可能保证一辈子
江知也被茶水呛了一下。
“……是我做的,怎么了?”他有点底气不足,偷偷看了眼段泽,又赶紧撇开目光,声音越来越虚,“你不会……不会花心思去查了吧?”
“那倒没有,猜的。”段泽道,“你想取回江知也这个身份?”
“啊,对。不过出了点意外。”江知也越想越觉得尴尬,试图尽快岔开话题,“你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段泽失笑,“老实说,你给多少家主写了信?”
段泽矢口否认:“我没有。”
江知也牵住他的手,瞄他:“真没有?”
“……就派了四个人。”段泽转过头,“不行?”
“行的行的。”
两人一路牵着手,穿过流云渡弯弯绕绕的小径和长廊,进了书房。
代代百药谷行走悬壶济世,身死早亡,不求金银不求权势,所求之物就在此处。
“江神医,以后要是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薛某,薛某定当肝脑涂地。”
薛峰最后扔下这么一句,骑上门外的杂毛马,潇洒地离开了-
日暮时分,江知也回到了流云渡。
段泽在路口等他。
“很多,二十几……三十来个吧。”
“唔,真是豪迈。”段泽喝了口茶,竭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声音抑扬顿挫,“大手笔啊。”
江知也终于恼羞成怒,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风凉话少说,快帮我出个主意。”
“为什么?”段泽道,“我又没有收到信。”
江知也:“?”
书房里备着两盏剔透的碧色清茶,是上好的梅岭毛尖,旁边还放着一碟江知也喜欢吃的零嘴。
“嚯,这么大阵仗。”江知也拣了枚炒杏仁丢进嘴里,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有事?”
“嗯。前些日子忙,没来得及问你。”
“什么?”
“百药谷行走重出江湖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是你做的?”
江知也忍不住一笑,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他身旁,道:“你怎么知道我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
“猜的。”
“等了多久?”
“就一小会儿。”
“你都偷偷派了人跟着我,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