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泽怔怔地盯着窗外,那只鸟已经飞走。就和那只记忆里八哥样,彷佛从未来过。
他收回视线,拿过床头手机,拨出
他捏着八哥脖颈冲郁家泽走来,蹲下身,掰开他紧紧攥着掌心,将那柄沾血剪刀塞进去:“如果做不到冷眼,那至少也要让这份东西毁灭在自己手中。不要让他威胁到你,然后毁你。”
郁家泽拼命地摇着头,他想松开手,却被郁父牢牢包裹着。他越是想退缩,越被父亲钳制。
八岁他手握着这世界上最沉重东西,刀柄冰凉质感烫进他灵魂中。
郁父慢条斯理地笑着,加重力道,迫使他握着刀尖往前伸。
郁家泽已经失去感知,他挂着眼泪,失神地和八哥眼神对视。
“……喜欢。”
郁父手指在椅把手上轻叩,小小郁家泽注视着那双手忽然停顿,抄起桌上剪刀。
那只大手捏住八哥脖子皮,先剪掉它尾巴。
再是它羽毛。
它翅膀。
亮,远比这只可爱。
那是个叔叔送他生日礼物,说,这是八哥,会讲话。
他既惊又喜,那是陪伴他寂静童年里唯声音。
虽然那只八哥很笨,除您好两个字,其他都不会说。但郁家泽不介意,每当他被他爸鞭笞时候,只要和它说,它就会叫声“您好”,彷佛在说,知道,你还有。
下年期末考,他没有拿全校第,圈内攀比时候伤郁父面子。
它看着他最后眼,没有杂质,瞳仁比他见过所有宝石都澄澈。
他亲手,将剪刀捅进八哥喉咙,最后句您好戛然而止。
郁父满意地起身,把八哥尸体往窗外掷:“终于安静。”
没被鸟叫覆盖窗外蝉鸣清晰起来,像在鸣着首不知为谁哀悼葬曲。
*
每剪下,他八哥都会痛叫着,您好。
您好,您好,您好。
就像在平日里安慰他时那样,它只是痛叫,却毫无所觉,那样傻。
幼小他全身发抖,在原地流眼泪,却不敢上去抢回八哥。
郁父怡然自得,眼睛盯着他说:“孩子,教你课——爱得太过东西容易毁灭,要冷眼对待切。特别是你心爱事物。”
他爸觉得是那只鸟拖累他。
他让他抱着那只鸟到书房,郁家泽还记得也是这样个午后,阳光明亮过头,世界彷佛被涂上层瞎眼白色油漆,黏腻,沉闷,窒息。
郁父向缺乏表情脸难得有愠色,问他:“你喜欢这只鸟?”
他不敢点头。
“实话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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