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梵。”余羡缩回手,眼巴巴看着白尽泽舀一瓢热水从他肩头冲下,脊背麻了麻,避开第二瓢水,说“他抢了无妄神尊徒弟的元神碎片,这才比其他狍鸮更厉害,可他抢来的那碎片是我的。”
“你信他吗?”
“不信才要问你。”余羡推开白尽泽的手,不想洗了要出来。
白尽泽给他递上干净衣物,撤了浴桶,道:“他擅幻术,信不得。”
“白尽泽,我不明白。”
他一边问,脑袋往水下没。白尽泽将人捞起来一些,不疾不徐道:“我在就不会。”
“你在才会。”余羡背贴浴桶壁,离他远了些,抬手揉一把泡热的面颊。
白尽泽笑他,没说别的什么。捞着胳膊将他的身子上上下下检查一番,确认内外皆无伤才肯放心。
“白尽泽!”余羡羞红面,推了一捧水在他身上,背过身去了。
“好了,看看伤没伤。”白尽泽擦净衣上的水,嘴里却还笑:“没伤就好。你若肯自己开口,哪还需我亲自检查。”
不到你了。”
“没有三日。”白尽泽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点在清透的脉搏上,片刻揉了揉,似是松了一口气。他褪下余羡沾血的素衫,仅用狐氅裹着抱起人往回走。
白尽泽低首,手臂往上一抬,看得更清楚了,道:“雪凰,是我不好。好在,是找到了。”
“你在找我,我知道。”余羡仰头就是他的脸,耳尖激得红了一片,偏头躲开白尽泽的目光,抵着他的胸口悄声呼吸,“我也该历练。”
“嗯。”
余羡衣着整齐,见他不答也未追问,手脚酸软退回卧榻坐着,就是不肯躺下。
白尽泽跟着过来,一指拨开余羡的发,揩了他额下的虚汗,温声问他:“你
余羡不接他的话,水下的手在打架。
“白尽泽,我自小身子不好和丢了元神有关吗?”他忽然问。
白尽泽拿瓢的手一顿,片刻便若无其事颔首道:“是缺了元神。”
“嗯。”余羡将身子搓洗干净,转过来,扶着桶沿,“那无妄神尊是谁?”
白尽泽不急回答,先问:“哪里听来的?”
白尽泽一路将人抱到淞雪阁,沾湿帕子给他擦脸。余羡蜷成一团,擦完脸就不让他碰别处,闭目道:“我要沐浴。”
“好。”白尽泽一挥衣袖,浴桶立在阁内。
余羡翻身起来,大步跨进浴桶,将半湿的狐氅抛到地上。他背对着白尽泽,把浑身的腥臭浸入水中,留一颗发烫的脑袋。
“我会不会变得很奇怪?”余羡问。
上次沾了狍鸮的血,只是一点点,他便像变了一个人,现在沾了满身,实在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