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因摩挲着他皮肤手指停顿下,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许因睡很久,直到快傍晚才醒来。怕打扰他休息,方世灼始终没有叫醒他。
“怎在这里躺着?”许因把头发睡得乱蓬蓬,看见沙发上方世灼,“天很冷,这样会感冒。”
方世灼坐起来:“醒?”
“嗯。”
“感觉好点没?”
没想到徐医生说:“要更复杂点。”
方世灼心脏仿佛被张大手攥紧,酸涩又难受。
他本以为,自己想到已经是最坏可能。
“总是尽快来复诊,具体情况还要看复诊结果。”徐医生叮嘱道,“不过不用太过担心,他情况不算很严重,这次发病应该是药吃完。”
方世灼握着电话,心里乱糟糟,只能麻木地回答道:“好。”
探着说:“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在睡觉。”
“心情不好?”
“对,很低落,把自己锁在房间,没去上课,也不想跟人沟通。”
“早就跟他说过,要按时复诊。”徐医生欲言又止,“他情况,他没跟你说过吗?”
方世灼眉头紧蹙:“没有。”
“嗯。”许因在他身边坐下来,“又让老师担心,对不起。”
不管是不是他错,他总是先道歉。
方世灼摇摇头:“不用抱歉,没有怪你。”
许因拉住他手,格外冰凉,他放在自己手掌里暖着。
想下午,方世灼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中午徐医生给你打过电话,说让你尽快去复诊。”
原来许因早就知道自己病情,只是没有告诉自己。
还有经常被他带在身边胃药,也许根本不是胃药,难怪他不让自己吃。
不接电话,无故旷课,生病请假,只是发烧却严重到连在外市许因妈妈都赶过来照顾他。还有随时能变出来巧克力,看到他和薛袁去音乐会后崩溃……
知道真相以后,再把过去种种反常串联起来,似乎都说得通。
结束通话之后,方世灼看着切半菜,时不知该做什,最终摘围裙,在沙发上呆坐很久。
可能事关病人隐私,关于许因病,徐医生显得有些为难,似乎并不想透露太多。
深思之后,他道:“尽快让他来复诊,你可以陪他起来,如果他同意话。”
“嗯,等他状态好点之后,会跟他聊聊。”
徐医生说:“其实他病家属最好知情,有家人陪伴,病人情绪会稳定很多。”
其实方世灼心里已经有个模糊答案,他犹豫几秒,还是向医生求证:“许因他……是抑郁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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