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随害怕沈佑心会哭,更害怕自己自私占上风,脸颊已经疼到麻木,他喉结滚滚,吐出个鲜血淋漓“好”字来。
章随喝完杯子里酒,他真不能再喝,也真不能再去回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要趁着酒劲去抓住沈佑心,逼迫他,威胁他,要他当着所有人面说,他依旧爱他。
散场时候,章随拒绝别人要帮他叫代驾好意,他靠在椅子上,安静地等。
他头很晕,胃也有点难受,很多年没有喝醉过,章随几乎忘记喝醉感觉。他看到有人朝他走来,模样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人身上有股干净洗涤剂气味,混在宴会厅各种味道之中,格外明显。
说分手,还是在马路边。
有始有终,挺好。
章随没有给出回答,他故意不说话,他看着沈佑心脸,那是张甜蜜,俊俏,全世界都该喜欢上脸。
沈佑心总是在笑,哪怕生气时候,卧蚕也是弯弯。
可是现在沈佑心看起来却像是要哭。
沈佑心走到章随旁边,用手在他眼前晃晃,笑着说:“不会吧,洪烨真把你灌醉?”
章随把抓住沈佑心手腕,很用力,似乎怕他跑那样。
章随眼睛有点红,他看着沈佑心脸,这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甜蜜脸。血管里石头又开始滚动,这次滚到他胸腔,带来疼痛,发出闷响。
章随垂下头,额头抵住自己手背,有些颓唐地说:
“后悔。”
章随很想伸手去摸他脸,但他不敢,种恐惧从脚底升起,他害怕沈佑心哭。如果沈佑心哭,章随定会讲出堵在喉咙里那些话。
“为你和妈妈闹翻,她让做选择,选你。”
“无处可去。”
“只有你。”
章随很清楚,只要他说出来,沈佑心就会对他心软,只要他说出来,沈佑心就会继续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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