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傅歌又换个姿势,头抬起点,裹着纱布手指在膝盖上敲来敲去,脸上闪过几分羞赧。
“还遇到高中素描老师,邀请他来参加们婚礼,你知道吗?他说们是他见过最勇敢对伴侣,刚18岁就敢订婚绑定终生。”
他慢慢笑起来,露出侧糯白虎牙,“和他说,因为有全世界最好alpha啊,没什好怕。”
“不好”戚寒紧闭着眼,颤抖着嘴唇不断重复这几个字:“点都不好哥哥,别说,别那爱,配不上你喜欢”
他哀求着傅歌停下,停下对他
戚寒想说回,想抱住他说今晚陪着你,以后也都陪着你,然而他却连走进病房里见人面都不敢。
因为傅歌幻觉中出现最多,就是他们18岁那场婚礼。
那场满心期待,却怎都等不到婚礼。
那场被他亲手毁掉婚礼。
“阿寒,今天去见位中式面点师傅,请他教做点心。”
傅歌住院第五天才终于退烧,内腔炎症得到控制,人也悠悠转醒。
但他清醒着时间很少,每天只有几个小时是睁着眼,清瘦小团缩在被子里,不声不响。
他就像只落在高塔小鸟,翅膀断,鸟喙软,混浊眼也辨不清方向。
即便脚上锁链早已解开,没有人再限制他自由,他依旧不敢挪动半分,哪怕只是抬头望望天空。
慢慢痊愈只是身体上伤痛,本就千疮百孔精神世界却裂开个更大洞。
小beta抱着腿,把下巴垫在膝盖上,稍微歪着头,满脸幸福地问团空气:“婚礼喜饼自己来做好吗?”
戚寒戴着蓝牙耳机站在外面,通过单向玻璃看着他,心脏疼得快要碎掉,“好啊哥哥想做就做,和你起”
傅歌看不到他人,也听不到他声音,就只自顾自和自己小熊先生对话。
“今天又去礼堂看圈,发现门口礼花用全是玫瑰和百合,想加两朵山楂花进去。”
戚寒抵着玻璃不住点头,“可以,哥哥喜欢就放,下午就去帮你采。”
幻觉愈发严重,已经到分不清虚拟和现实、过去和现在地步。
他总是在傍晚醒过来,把自己团成小团坐在床上,和面前虚空对话。
有时是讲篮球,他还记得初遇第二周戚寒就被篮球砸脑袋。
有时是讲画画,他说自己总是画不好夕阳,因为眼神不由自主就看向别处。
还有寥寥几次,讲是先生,他迷恋又依赖地问:“您今晚会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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