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英俊如朝阳的面貌蒙上阴翳,额顶渐渐漫出一条墨线,直垂到眉心,如魔族妖异,眼珠变作浓黑,嗓音也低哑,语气又是遗憾又是阴狠:“若是,若是不周山下,你说一句,你怕一怕,师兄,我立时带你走,我不要这什么谋划,不要这正道,我立时带你走,回魔域去,娶你做我的王妃,哦,不对,你们这边叫什么?少夫人?”
他的手掌顺势往下,轻轻握上那块滚烫的光裸颈肉,欣喜地感受那点儿跃动。
“可是你不肯,”阮呈星的语气更遗憾,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你那么喜欢他,都不肯理我,我气极了,要给你教训,我没想到,我没想到那么冷。”
“我是做错,师兄,我错就错在没有强娶了你,那几个老杂种一直阻拦于我,可是,你以前那样关爱我,还救我,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情份都无吗?你不会寻死觅活,你一开始肯定会生气,可是渐渐的,你就会发现,”阮呈星愉快地笑起来,垂眼望去的目光透着迷恋,“我比他好多了,你会爱我的,师兄,你在魔域寸步难行,就像现在。”
“你会整夜整夜睡不好,那些魔将会吓得你门也不敢出,你就坐在我的魔宫里,坐在床上,等我来见你,一开始你会骂我,师兄,你只会骂人混账坏种,你不知道这样多可爱,所以我会解开你的头发,把你放倒在床上。”
呵出接连的小心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
“是我害你,我害你发热,我害你这样,我罚过自己,我在峰顶卧了四个时辰,师兄,这样,这样你可称心?”
那张安定的睡梦中的面孔却不会回应他。
可是阮呈星哪里在意,只是痴痴望着他,觉得七年前的绮梦变本加厉地涌回胸口,涨得他又酸、又软,那些狂热的、曾将他一度压倒的爱欲再度涌上脑海。
另一只大掌转而覆上褪了靴子和罗袜的那一截光洁小腿,继而把上伶仃的腕骨,让它蹭上湿漉的水痕,将它轻巧
宋沅没有死。
现在好好地躺在他面前,蜷在薄被里,睡得满脸红晕,细茸的睫毛随绵长呼吸颤抖。
他的手于是立刻抛弃帕子,去抚这张柔软滚烫的脸。
“师兄,好久不见,”阮呈星唇边泛起一点笑影,迅速又消弭了,语气幽幽道,“都七年了,我一直怕,一直怕人家抬一具尸首来给我,说你死了,你被我害死了。”
“我错了吗?师兄,我错了吗?”他冰凉的指尖如清凉雨露,所到之处都令帐中人舒缓眉目,“你不应该喜欢他,他傲慢、不近人情,一点都不懂你的好,你救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