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盐拨了拨鬓边的垂发,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杏花上,听他说后一句才打起精神:“唔当真?听老杂种们说你疯了,原来是真的。”
他轻笑一声,随手丢开无甚力道的剑身,似乎很快活似的眯起眼:“不过,我此次来可没有谁的指示。”
“哥哥的老情人回来了,哥哥见一见不过分罢。”
老情人?阮呈星冷淡垂眸,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出。
巫盐原是从不肯插手他们这一遭的,有些时日却突然好似生出了兴趣,似乎是有了个瞎了眼的正道情人。
“什么?”面前俊俏的凝清宗弟子倏地站起,眸光闪烁,素来带着热切笑意的面孔阴沉了几分,“仪式开始,我师兄身为凝清宗的怎能不与师门兄弟姐妹一同?”
那天心宗的仙仆连连鞠躬,可架不住少宗主原来的话就说得十分不客气,他拿捏着只说了些客气的:“我们少宗主与贵宗宋修士确是交往已久,且其他几位旧友为见宋修士也将在天心宗座席观礼。”
其他几位旧友?阮呈星神色几变,余光瞥见一个影子,随口问道:“那乔渺也在?”
“正是。”
阮呈星眉压得更阴沉,敷衍颔首后便道:“好,我知晓了。”
这与阮呈星无关,他即便看不过眼,也懒得理会:“若无旁的事,你就快些滚。”
巫盐挑高眉毛:“你就不问问是何人?”
阮呈星已经背过身,抛下一句:“与我何干?”
巫盐在他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笑意更深,举起右手轻飘飘地一弹,走出不远的背影顿时一滞,随即直挺挺地倒下了。
巫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身躯僵直、灰头土脸的弟弟,一撩袖口,露出手腕上绑着的一排漆黑长刺,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五寸的长刺,在阮呈星极怒的目
待到仙仆退去,他保持平淡神色,寻了个借口迅速离席,快步行至无人的杏林一角,抻手拔剑,电光火石之间,便从树影里挑出一只通身漆黑的蝙蝠,神情顿时冷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蝙蝠抖抖身子便挣脱他剑尖,立地化作一位通身黑衣,眉目狭长的妖异男子,眼珠漆黑,额上垂线,正是魔族面貌,两指夹着剑刃,笑吟吟道:“拿剑指我?我的好皇弟,不会是扮剑修扮久了,连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都记不得了罢?”
大皇子十三岁夭折,二皇子二十岁死于蛮荒之地,魔族如今只有一位可称为他的皇兄,最为狡诈放荡、行事诡谲的三皇子,巫盐。
“巫盐?你发什么疯?”阮呈星瞪视着他,并不接这话,“难道,又有什么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