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文官式长袍,腰间环佩随着他步伐缓慢摇晃,即便如此大幅度动作,他也走得四平八稳,仪态端庄。
他路行至大殿中央,既不行礼,也不为自己唐突到来请罪。作为不速之客,打扰到席中之人兴致后,还含笑直视着高座与殿上
他自以为能保全自身,每天吃得饱穿得暖,对皇位不争不抢,就能在成年之际混上个亲王,出宫后开府立业碌碌无为地度过此生。
他们被眼前安稳岁月遮住双眼,却不知护着自己那双羽翼早已千疮百孔。覆巢之下无完卵,皇帝命运,就是下个受宠皇子命运。
皇帝中途离去这件事并未在宴席上泛起波澜。
病弱皇帝苦苦支撑,为就是治理这清朗江山,这般敬业操劳帝王,于他们子孙后代来说是福分。
王太后如是说道。
只手指指向谢玹,“你你你”半晌,发觉论口才自己压根不是谢玹对手,只好无能狂怒,怒而拍桌。
谢玹侧过头,没去管他。
他将目光悄然落在远处皇帝身上,皇帝站立良久,最终在片寂静沉默中拂袖而去。谢玹目光追着他背影,但自始至终,皇帝都再没回头看眼。
这副场景被十皇子看见,他猛地凑到谢玹身边,脸幸灾乐祸:“别看,别以为父皇把你从冷宫中带出来就是喜欢你,你看父皇连你是谁都忘。”
他好像终于找到能令谢玹不痛快事,顿时撸起袖子兴致盎然:“住在皇祖母宫中,见到父皇机会可比你多,上次父皇还亲自指点,说对《千字文》理解甚笃。”
她代替皇帝,在高位上侃侃而谈,臣子与皇子们附和着,感叹着,最后相视笑。谢玹看着看着,便也随着大众轻笑起来,只是目光中冰冷片。
宴席很快便接近尾声。王太后并未喝多少酒,酒能醉人,能让平日里道貌岸然人褪去伪装,剥去人皮,变成面目可憎野兽,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她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俯瞰四周,精致与美丽依旧。
大殿之外,忽而声朗笑传来,打破这份寂静。
“太后娘娘赎罪,臣来迟步,未能赶得上如此热闹家宴啊!”
谢玹回过头:“父皇很喜欢你?”
十皇子看起来有些心虚,但仍然昂首点头。
“你觉得是好事?”谢玹看他眼神像在看个死人,嘴上也点情面都不留,“蠢死你算。”
上世,皇帝曾暗叹过谢玹聪慧。
但被束缚在牢笼中皇子是不允许聪慧。于是在外人眼里,他便装作如现在十皇子这般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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