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小殿下不用回答,反正这世间的喜欢呀,情呀爱呀的,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两个火热的躯体终于也暖不了初冬的寒,浴桶中的水泛起丝丝的凉意。秦庭的眼中清明与混沌时而错乱交织,谢玹觉得他应该
不等秦庭回答,谢玹再发第三问:“你跟我到永州,除了借运河开凿一事改观秦家在皇室眼中的形象,是否还有别的我所不知道的目的?”
三句问话,没得到一句答案,谢玹松开秦庭,抬腿就要越过浴桶往外走去。
原本因疼痛与高烧而神志不清,甚至眼前都一片花白的秦庭,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了力量,猛得扑到谢玹身上。
“别走。”秦庭喃喃道,“小殿下……”
“我没那么多耐性。”谢玹回头打断他,看向他迷蒙的、状似已经痴了一般双眼,“你若如此固执,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与我无关。”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心,你可真是无情。”
“你口口声声要我的真心,身上却沾染着别人的味道……谢玹,你也会有真心吗?”
因为身上带着这条贯穿般的伤口,又在水中浸泡了些时间,秦庭的脸色愈发煞白的同时,身上却滚烫起来。
这是伤重的征兆。
再拖下去,这人就真的要死了。
“殿下不喜欢我吗?”秦庭忽然问道。
谢玹正生着气,闻言一愣:“……什么?”
“殿下不喜欢我吗?”秦庭勾住谢玹的手指,又极其珍视般地拢进怀里,自言自语道,“不喜欢我……为何会想要我的真心呢?”
他好似就想发出一句疑问,并且压根没打算得到回答。可这短短的,如此直白的一句问话,却让谢玹短暂地出了神。
秦庭背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伤口有崩开溃烂危险。可他仍然像无知无觉一般,覆身上前,将谢玹圈在怀中。
谢玹甩开秦庭的手,但没甩开。
在神智尚不清醒的时刻,他的力道却大得吓人。平日里的风流、端庄、体面、从容,一概抛之脑后,好似眼前心中全是谢玹。
挣脱不开,谢玹神色渐冷。他回身望向秦庭,毫不客气地捏住秦庭的下巴,蓦然抬起:“那我问你,你最开始接近我,是否并非是为了我谢玹,而是因为谢氏皇族之名?”
秦庭眼中迷茫了一瞬,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我再问你,你愿意以秦家所有的家业为筹码,给运河开凿提供钱币支持,是否也只是因为这是救秦家的破釜沉舟之法?秦家若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借此摘掉世家二字的头衔,待他日,谢氏面对世家的大刀落下之时,是否就要彻底死在你秦庭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