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直给他兑出三百两后,那范大拿银子就走,转瞬就走得没影。
过会儿,马直才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幡然醒悟他们可能是上当,着急又叫伙计取出来那木匣。
打开盖子、拿出那铜剑,都不用请人来验,马直就知道是假——因为他掌心被染上青绿,所谓铜屑簌簌下落、露出里面是柄普通铁剑。
再着人去找什范大,便是翻遍附近十条街,也没人认得他。
解行账务本就紧张,莫说本月,就是这年都有些维系困难。
这范大进门后也不要伙计招呼,径直坐到外柜几把交椅上,直冲着铺子里叫唤——
“叫你们司典来!这可有个宝贝要存在你们铺上!”
伙计们不敢怠慢,自是慌忙跑到后堂请马直来。
马直出来时,那范大已打开布囊,露出里面是个木匣。
匣子打开,里面放着柄遍布青绿铜剑,色泽不艳、样式脱俗,乍看很有些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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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温度隔着瓷盏渗出来,而云秋掌心柔软、不算烫,却奇迹般让老人冷静下来,失却神采双眼慢慢有光。
半晌后,他嘶着声说句,“……谢谢。”
瞧他从出神状况中醒过来,云秋也就松开他手,笑盈盈往他方向推推茶盏,“您喝茶。”
老人依言押下口,定心神后,才苦笑开口,“叫您看笑话。”
凌以梁虽是东家,可他不经营、只问利,自然状况愈来愈差。
不等马直细看,范大就不慌不忙地开口,“晓得不?这可是商代青铜剑,乃是家祖传宝物。看来您是不识货,这就换别家。”
见他气度非凡、身上衣料也是上好潞丝,加上前几日凌以梁给他们下死命令,让他们这个月无论如何交出三百两足银,马直便试探着问:
“那您……开个价?”
“就三百两吧,”范大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口道,“要不今儿有急用……这要换做平时,便是开价三千两也不卖!”
商代青铜皆非凡品,青铜剑更是其中翘楚。
云秋摇摇头,“是晚辈,劝不您什,但大家说得对呢,人活着就有希望。您这样,定是遇到难事,没什好笑话。”
老伯听,摇摇头自嘲笑,才说起事情起因经过:
原来,他是敏王府下解行司典,名唤马直。
解行就是当铺,司典就是铺子里大管事、外柜掌柜,就那位专门给当物标价掌眼人。
前几日,行上来个神气活现、富商打扮人,自称名叫范大,手里捧着个细长布囊,看就是来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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