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料到这人会动真格,即鹿吸了口气,脑子飞快计算这脱身路线,还没等他站稳,面前高大壮硕的男人突然一歪,而后被猛地踢出很远。
“操,挡什么路。”
一声低沉的怒骂,即鹿瞳孔猛地震颤,难以置信地望向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人。
段从祯扶着门框,显然酒还没醒,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痛哼的男人,抬手扯了扯领口,一抬眼,看见撑着洗手台,艰难起身的人。
侍应生的廉价衬衫在打斗中撕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肩背处的皮肤,胸口因着剧烈运动起伏着,喘气声断断续续,略显压抑。
算了,那样会更痛,就像把硫酸泼到身上一样灼烧。
这种事,在酒吧做多少有些不合适。
还是回家,等一个人的时候,再慢慢享受吧。
收拾好伤口,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恶臭熏天的酒气,即鹿微微皱眉,往旁边避了避,腾出地方给不知道哪个喝多了的客人。
把烟蒂扔进垃圾桶,即鹿转身,正要往外走,突然脑后一阵钝痛,整个身躯向后仰倒。
很是绅士又宣示主权的动作。
即鹿脚步一顿,驻足原地,遥遥望着往门口走的人。
或许是注意到这边过于炽烈的目光,段从祯动作微缓,而后回过头来,直直望向转角处。
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带着一如既往的敏锐和凛然。
四目相接,短暂的对视让即鹿骤然愣住,没有想到那人也会在这时候转头,下意识别过脸,抬步朝盥洗室走去。
段从祯眼眸微凛,望着面前怔愣的人,目光饶有兴趣地下移,落到松垮衣衫的末端,腰带半解未解,拉链却有了
头发被抓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按在洗手台上,上衣衬衫的衣摆被撩起。
身后醉酒的人很是急切,粗糙又潮湿的大手按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即鹿腹腔翻滚,干呕的感觉堵在喉咙里。双拳紧握,却如何都挣脱不开那人的桎梏。
卯足了劲,狠狠向后踩,听见一阵凄厉痛呼,即鹿顺势往后撞,抽手给对方一个结实的肘击。
不料对面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反应过来,生生接下即鹿的一击,拧着他的手腕,精准地朝即鹿脸颊上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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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洗手台前面,即鹿望着镜中稍显陌生的人,低头,把手上的伤口放在流水下面冲。
有些刺痛,但即鹿早就习惯了。
烘干双手,即鹿抽出一支烟,点燃,咬在嘴里,在模糊的烟雾中,倚靠在洗手台上,撕了酒精棉替自己消毒。
他突然想起肩上那片刺青,要顺便也消个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