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小鸟驻留在阳台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藤椅上男人。
段从祯侧对着客厅这边,偏头时候,即鹿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片刻,段从祯微微勾唇,眸中染上兴味,抬手,夹着烟蒂,弹向落在栏杆上鸟儿。
羽毛擦过火光,小鸟惊恐鸣叫,翅膀扑簌簌地打在空中,跌落下去,好会儿才缓缓飞起,迅速逃走。
段从祯偏头支颐,好整以暇地望着抖落在阳台上羽毛,深邃而危险眼睛里染上愉悦笑意。
“想让你待在身边。”
·
个星期以后,东青山审判时间出来,法庭发布庭审公告,可以通过线上线下观看庭审过程。
即鹿醒来时候很早,早到太阳都没升起,可身边床榻早就凉,空空如也。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即鹿走到客厅,看见阳台藤椅上坐着个人,衣衫单薄,坐在椅子上抽烟。
问。
“没想好。”段从祯说,“到时候再看。”
“什时候?”
“你走时候。”
“你会让走?”即鹿微垂着眼,眸中带着怀疑。
即鹿就这样看着他,看他恶劣不堪,看他用烟头烫小鸟羽毛,就像他曾经恐吓自己。
扶在门框上手缓缓收紧,没等即鹿转身回卧室,面前男人偏头,散漫开口,“过来坐。”
即鹿步伐顿,微微叹口气,早已是睡意全无。
走过去,四处看看,没有多余椅子,即鹿抿唇,正要回客厅拿把,手腕被握住。
旁地上放着个空水杯和个药瓶,即鹿再熟悉不过,那是止痛药瓶子。
段从祯懒散地坐在藤椅里,双腿交叠,面色平静,却带着点难以言喻颓然,好像昨晚并未睡好。
可即便这样,周身颓丧衰败都掩不住男人骨子里骄矜傲慢,从这边望过去,朦朦胧胧熹光照在男人身上,衬他五官冷硬,身形颀长,搭在藤条座椅扶手上手微微曲着,夹着燃烧烟卷,泛着猩红光。
火光点在清晨晦暗雾气里,好像只眼睛,猛地刺进即鹿眸中,像是与他紧紧对视。
段从祯并没有抽烟,只是任由它燃烧着,烟火落到地上,积起小堆。
段从祯看着他,片刻,淡声说,“不限制你。”
即鹿望着他侧脸,突然在他过分平静表情里明白什,呼吸滞,语气笃定地开口,“但是你会跟着。”
段从祯回过头,盯着他眼睛,半晌,微微颔首,“是。”
“……为什?”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车厢内陷入沉默,许久,即鹿才听见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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