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监太多了,遂钰除了陶五陈之外,一个都记不住,这群人看人下菜碟,个个*诈。
这次又不知道是东宫,或者贵妃宫里的哪个太监,亦
凉意渗骨的清晨,天蒙蒙亮,身着单衣的萧鹤辞竟出了一身汗。
“据探子来报,西洲此次来势汹汹,化妆成塞外游牧,趁夜占领了我们驻扎在关外的马场。”
萧鹤辞:“父皇,儿臣知您疼惜五妹,儿臣愿意效仿父皇当年之举,亲自率兵讨伐西洲!”
“不。”
萧韫抚掌沉声道:“太子监理国事,今日便由你代为操办家宴,召阿稚午后进宫。”
牵着海蓝宝石的马鞍,内务府已经将马鞍调整好了,正适合公子的身量。”
玄极殿里的小公子,萧鹤辞听着陶五陈的声量越来越高,似是故意叫他听到般,唯恐他不知道遂钰就在里头。首领内监在皇帝身边当差多年,从未受过圣上责罚,手段可见一斑。
萧鹤辞立即恭敬道:“父皇,儿臣府中有一套上好蟒皮所制的马具,不如——”
“不必。”
萧韫在太子面前站定,太子自小行事周到,行礼请安从不含糊。
“朕也有数年未见她了。”
其实潮景帝对和亲的态度一直很模棱两可,得到遂钰提点的萧鹤辞原本势在必得,但现下得令请萧稚进宫,萧鹤辞一时又分不清父皇是何心意了。
帝皇心本就难料,萧鹤辞仗着遂钰御前伴驾,方才从太子之争中脱颖而出。但现在遂钰似乎有不受控的倾向,也并非事事都愿意告诉他。思及此,萧鹤辞微微蹙眉,但在萧韫投来目光时,他又笑道:“是,儿臣遵旨。”
未及午时,宫门外。
召五公主进宫的奉旨太监得了口令,将进出宫的腰牌于守在宫门口的禁军处记档,才要迈着小碎步上马车,倚在朱红宫墙墙根的年轻公子缓缓弯腰拂了拂衣角的灰,阳光落在他眉骨之上,然后是锋利高挺的鼻梁,颜色浅淡的嘴唇微抿,遂钰慢条斯理地走到奉旨太监身后,一脚踹掉他面前的马凳。
他腰弯得极低,是再谦卑不过的姿态,不知为何,萧韫竟觉得太子今日格外碍眼。
因此,他的语气也逐渐变冷,道:“太子府上有那样好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从玄极殿步行至前朝的时间,足够简单商议政务,为锻体身体,萧韫常年保持步行上朝的习惯。
步辇在后头跟着,萧韫与萧鹤辞在前头走,萧鹤辞稍后萧韫半步,既显得父子之情深厚,又不忘君臣礼节。
萧鹤辞只议政务,不论后宫,虽小心翼翼避免提及遂钰的名字,但涉及五公主,却又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