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自觉做不父王
与萧韫生生死死,看似波澜坎坷,却实则不过是这几年光阴。
他下意识地遗忘曾经受冻挨饿日子,很多事都记不太清。包括小颜样貌,声音,切切。
心脏蓬勃跳动,不安分地待在胸膛。遂钰深呼吸,鼻翼间全是潮湿腥臭,有尸体腐烂味道,也有新鲜血液泛滥铁锈气息。
方才这地杀过人,地面只略用水冲洗几遍,残肢堆在角落,狱卒用铁锹铲起,装进铁桶中带走。
质子们吓得魂飞魄散,后宫日子固然不好过,却没有这样极具冲击场面。
那青年蜷着身体,刚开始生怕被人注意。但发现遂钰点到自己,却猛地抬起头朝着遂钰啐口唾沫,破口大骂道:“南荣遂钰!你这个畜生!”
“叛徒!”
“不要脸小人!”
邢爻脸色微变,连忙指着青年道:“快,快给本官堵住他嘴!”
眼前这位御前行走,皇帝身边揣度圣意主,虽看着极易相处,实则喜怒无常不好交往。
还能全部躲在父兄怀中,或是潮景帝身后,装作楚楚可怜样子,用副并不天真烂漫眼神佯装恐惧吗。
这不是他南荣遂钰该有样子。
太监所是遂钰烧,里头住着老太监们失踪,不过是宫里对外说辞。
紧闭院门,禁军在外守着,若有人想爬墙逃跑,便被禁军剑刺死,重新丢进火海。
无论如何都是要在烈焰中走遭。
“是不是小人,都不要紧。”
遂钰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宫中讨生活,就连倒泔水也会骂几句‘贱人’,小人算什。”
“若没有你们这几句小人,大人二字从何而来。”
小人,大人,都不要紧。
只要手中有权,何论名声。
遂钰饶有兴趣,负手踱步来到青年面前,青年口中被塞把稻草,呜呜地发出怒吼。
“有人说是走狗,小人,不过畜生嘛……”
他笑笑:“你是第个。”
“但想不是最后个。”
至今,遂钰大半人生皆在后宫度过。
火灭,炭黑骨头架子被敲碎,直接跟着废墟道清理。
现在太监所所在,已是浣衣局地盘,宫人内外出入畅通无阻,宫女们再也不必惧怕路过太监所,被那些太监污言秽语侮辱。
刑部不仅关着南荣军中叛徒,还锁着那些鼓动遂钰杀皇帝质子。
“大人,按照您吩咐,那日质子全在这里。”邢爻指挥狱卒将质子们字排开,好让遂钰看清他们脸。
遂钰仔细望过去,指指第二排倒数第三个青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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