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看向陈松,陈松从上首下来,与郗真道在椅子上坐。
他面对这郗真,还有些拘束,将这年来事情慢慢讲给他听。
前任山
守山弟子远远地看见郗真,立刻跑回去禀报,“回来,回来!”
长老们问道:“是谁?”
“郗真,是郗真!”
长老们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郗真缓步上正殿,却见殿中上首之人不是山主,而是陈松。
郗真目光略过这七枚争花令,草草将它们收进背包中。侍女进来通报,说逢伯求见。
郗真垂眸,道:“不见。”
侍女下去,院中寂静片刻,自窗外传来逢辛声音。
“少主可是怨恨?”
郗真顿住,胸口梗着块石头般,难受得他说不出话。
。”
郗缙看着郗真,“还让逢伯送你?”
郗真顿顿,道:“逢伯年纪大,不必叫他同跑这趟。”
郗缙端详着郗真神色,道:“为何自外头回来之后,你便不愿意见逢伯?”
郗真沉默,郗缙问道:“是逢伯有何不妥?”
郗真皱眉,“师父呢?”
“荆苍背弃山门,所犯之罪十恶不赦,不堪为九嶷山山主。”执法长老老神在在。
郗真眉眼冷淡,“师父犯什错,仔细说清楚。”
执法长老并不回答,道:“与你无关。”
前任山主不在,没人镇得住郗真。几位长老早已不想面对郗真,几句话糊弄过去,便说要去商议别事情,只留陈松个面对郗真。
逢辛声音平静,“即使少主怨恨,也不后悔当日所作所为。”
郗真深深呼出口气,道:“你没有做错,也不怨恨你。但是,不愿意再见你。”
逢辛沉默良久,最终隔着窗,在院外行大礼,“逢辛拜别少主。”
九嶷山上,长长石阶如条飘带嵌在碧绿山体之间,浮云飘浮在半空,看着百年如日山峦。
郗真缓步走在台阶上,他穿着身灰色素裳,外有层黑纱长袍,山风呼啸,卷起他长发飞扬。多情秾丽眉眼笼罩着层冷清意味,无端透出几分哀伤。
“不,”郗真道:“逢伯很好,只是”
郗真张张嘴,不知道该怎说。
郗缙锐利目光似乎能透过郗真面容看清他心,郗真避开郗缙目光,只道:“不要叫逢伯,换别人吧。”
良久,郗缙道:“好吧,就依你。”
出发之前,郗真在屋中收拾自己行囊,他所带东西不多,只有七枚争花令。带着这七枚争花令,在清明之日回到九嶷山,那嫡传弟子就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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