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啄睫毛微颤,似乎感应到什般,他回过头,与礼堂巨大玻璃窗外少年眼对视。
贺执就站在冰天雪地里,披着单薄校服,穿着
许暨安说过许啄和他像,但其实许偲也很像。
他们这些姓许,似乎总是自觉出生起就和别人不同,区别不过是许暨安打心眼里看不起所有人,而许啄和许偲则非常真实地厌恶自己。
现在有贺执在身边点点纠正自己被养得有些扭曲心理,许啄好像忽然就看见个很敞亮世界。
他很希望,许偲也可以。
“九七九年那是个春天,有位老人在中国南海边画个圈……”
关关松口气,忽然感觉出新奇,凑过去和同桌咬耳朵:“你觉不觉得咱俩最近都开始关心班集体?”
“……”
这等毫无班级荣誉感发言,被同学们听到就得立刻拖出去枪毙二十分钟。
但许啄想想,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人类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你看到世界,与真实世界似乎总是大相径庭。
天后悔。
但好在现在贺执凭自己能力过得也很好,他这当老师负罪感大约也能稍许减轻些。
彭建华想想又问道:“你说实话,你不是关关男朋友吧?”
贺执脸无语:“……您饶吧。”
彭建华不客气地笑起来,这次也没掩饰,只是走出去将门带上时,他忽然听见少年在旁边很轻地说句“谢谢您”。
台上刚刚播放起第个班级配乐,但四下同学却忽然小小骚动起来,指着窗外窃窃私语。
关关目光从演出节目收回来,好奇地跟着大家看过去,愣不过秒便笑出来。
“秋秋。”
“嗯?”
“看窗外。”
因为你是闭着眼睛。
从前他游离在人群之外,所有大家觉得感人觉得在意东西,许啄都学不会共情。
但现在,就像关关说,他竟然在文娱委员邀请自己去后台起核对时候,就真站起来跟过去。
他原来也是这样可以自然融入集体人吗。
许啄有些出神,忽然想起如今远在他乡许偲。
中年人手下动作顿,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时,也在心里慢吞吞骂句“臭小子”。
大礼堂,台下领导落座完毕,主持人开始上台开场白报幕。
高二班玩花样不多,只是伴奏略有些特别,刚才后台又叫人来确认,许啄也被拉过去,刚刚才回来。
“怎样?没问题吧?”
许啄“嗯”声,坐到关关给他留座位上:“没有,例行核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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