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
“我高兴你愿意说出来,也高兴我能知道。”手臂更紧地圈住,脸侧过去亲吻上掌心,像小狗一样一下一下舔着掌心的纹路。
江成远用没被抓住的手摸了摸肖舟的头发,又摸了摸他通红的耳垂,自己也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好像的确松了很多。”
肖舟看着他,“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去想这些?”语气小心翼翼的,好像用大一点力气就会吹散眼前聚拢起来的一捧沙。
江成远都不由被他这种小心给弄得心里潮乎乎的,低下头咬了咬他下颌的骨头,“你不用做什么,你就这样很好。”
说。”
江成远把手放上肖舟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没事,已经很多年了。”
肖舟呼吸着他身上的烟味、酒味、残留的涌动的信息素,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传递过来的热度,汗水浸透了衣服。他看着江成远后颈遮盖住的地方,迟疑着把手按上去,“这里也是吗?”
江成远身体一僵,声音克制着,“为了减弱信息素的影响,那时候用碎玻璃毁坏了腺体,回来后做了手术修复,修复后对信息素特别敏感,容易失控,医院检查说是分泌出了问题,有身体原因也有心理因素。”
肖舟察觉到这种变化,收回手不敢再碰,他贴着江成远的后心,被这些话震撼得脑内纷乱。
“我怎么样?”
“留下来,陪着我。”
肖舟被他这种
他又想到了之前从外头听到的传闻,为虎作伥,恶棍帮凶,所以这也是江成远走上了一条截然相反道路的原因,他对原来的信仰理念产生了怀疑,就到了另一种极端,迫不及待地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对错,换一种做法会发生什么。推翻否定原来的自己,以抵消心底的罪恶,如果这样子受到了挫折,得到了不好的结果,那就换一条路走。
肖舟不言不语安静着,脑子里却闪过了许多东西,他知道这些话的分量,轻描淡写几个字,却都是血淋淋的亲身所历,这其中的挣扎困苦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得了的?身体上的伤还算了,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无法承受的。
他舌根阵阵苦涩,心里却又有一丝惊讶惊喜,他心觉这样不对,他在拿江成远痛苦的经历做筹码,做担保,做他爱意的凭证。
江成远在肖舟的怀抱里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惊讶地看到肖舟脸上竟然有水痕,抬起手抹去眼旁泪渍,“好了,你在可怜我吗?”
肖舟抓住江成远的手,闭上眼,把脸贴上去蹭了蹭,“我觉得我好可耻,我应该替你难受,可我竟然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