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一时贲张,烧毁了理智。江成远改变了原来的行程,让司机开去恩赦庭,打了个电话,庭长迎出来,几句话的功夫江成远就取回了之前上交的脚铐,并让肖舟的身份证件暂时失效。
一个重新归入考察期的假释犯。泛着蓝光的电脑屏幕,映照出江成远严酷的脸。
工作人员的几下敲击,就把一个人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上抹杀
肖舟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保安说,“我看这人有点像,你让江律师小心点吧。不过我也不敢确定,这么久了,都长得差不多。”
肖舟起了疑心,“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安挠了挠头,“这我不清楚,吵得不清不楚的,是以前的案子吧?什么事能记那么久啊,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年纪大了眼睛就糊涂。”
肖舟拦了辆出租车回去。坐车上,他开始编辑发给江成远的短信,主要是告诉他自己拿了东西搬走了。一句话编辑了三遍才放下,临发送前终究又加了句小心点的提醒。
白酒做回礼带下去。里头的酒都积灰了,江成远在家时几乎不怎么喝。
到了门口,保安突然神秘兮兮把他往亭子里一拉,“你等会走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跟上。”
肖舟错愕,顺着他目光朝灌木丛那儿看,“怎么了?”
保安说,“有个人鬼鬼祟祟在那里好几天了,我看着像踩点的。”
所以高档小区也有这种事儿?
消息发出去,不一会儿有了回复。肖舟点开一看,就是冷冷淡淡一个嗯。
他本来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其他说辞,可真看到这么疏远冷漠,还是有些怔忡。
江成远把手机反面扣下,庭审结束后,收拾了资料就离开。
脚步匆忙,把准备跟他打招呼的控方律师抛在了一边。
一路上,江成远周身气压低得让人退避三舍。他这时才意识到,肖舟那天晚上的态度是认真的,不是一时气愤,过分冲动,可谁给他的勇气,认为自己身边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不进来我们也不好赶,只能盯牢点。”保安愤愤解释,“现在的小青年正经事不做,天天琢磨些歪门邪道,报了警警察也不管。”
肖舟发现这位保安大哥真的是颇具正义感。他把酒送出去,保安大哥没料到,十分不好意思,推脱了一阵,还是难为情地收下了。
肖舟临走时,保安摸着下巴喃喃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可能是周边的混混吧。”肖舟不在意。
保安皱着眉思索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对肖舟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江律之前被个小年轻埋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