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他直接被关进了看守所,他和很多尚未被定罪的人关在一起,看上去并不友好。
肖舟有些焦虑和恐惧,神经高度紧绷,时刻保持着戒备,他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在被关押的期间,他频繁向看守的警员提出想联系家人,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没有人理他,那些警员都当他不存在,偶尔望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三天后才终于有人来看他,是江成远。
肖舟终于被放出来,在会面室里,江成远半跪着,给他的脚腕上戴上脚铐。然后站起来,拉过他的手将他带了出去了。
走过那些警员和罪犯面前,肖舟的胃部开始一阵阵痉挛,他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一直处在幽闭的环境,走出大门乍然见到光照,只觉得刺眼炫目。他闭上眼,紧紧抓着江成远的胳膊,然后问,“是他们通知你的吗?”
了,背负了非法的标签,人类社会的秩序性在对待个体时如此快捷有效,毫无反抗余力。
把人捉回去关起来,除了自己身边,哪也不能去。江成远脑海里开始转过各种疯狂的念头,情绪有些失控。
刚开始肖舟一定会生气,也许会气疯了,用各种方式跟自己对抗。但过一段时间,他会适应的,他有弱点,心软重感情就是他的弱点,他总是去看人好的一面,而忽视丑陋的样子,这种悲悯似的包容,让人愧疚又上瘾。
工作人员办好了手续,把资料交给他。
那串脚铐上有肖舟在监狱里的编号,江成远又想起了他后脚跟的油墨烙印,肖舟对那个地方很耻辱,所以总是穿长裤球鞋,千方百计遮着。自己捏住他脚踝时,他会受惊似的一缩。
回忆起这种细节,让江成远的思维有些飘散,包括肖舟在床上的敏感反应,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个人总是含蓄而热烈的,眼睛上抬着,忠实地看着自己,拉长的后颈上一层清淡的绒毛泌出细密的汗。江成远曾以为这种忠实可以延续一辈子,但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长久的。
江成远换了个坐姿,长睫敛下来,嘴角拉平,透出冷意,他怎么会认为自己会放他走?
肖舟从家里出来,打算乘坐地铁,在自助机具上买票时,有两位便装人员向他走来,不由分说给他戴上手铐,让他跟着走一趟。
金属的冰冷触感,肖舟汗毛一耸。他下意识地反抗,却被粗,bao地压制了挣扎。扭曲的胳膊让他肩颈剧痛。虽然惊慌,但他再三告诉自己要镇定,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发生了什么,他是否犯了错,要戴上手铐?
两人压低他的头将他推入车,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只是斥责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