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云回头料理沈乐皆:“人,本来就是没完没了地活。孩子生了催什么,我们就催孙子结婚,再催孙子生孩子,行不行?”
“行,您开心。”沈乐皆按了按眉毛,说,“您和我妈那边儿客人的名单拟好了吗?”
沈锦云说:“天天叫我拟,还拟什么,用你那年的那份儿不就得了。”
沈乐皆看了看赵欢与,他重新摆弄好筷子,笑了一下:“是,您查查,有漏的跟我说,再
听到她说这种话,沈乐皆一般就此妥协,于是闭嘴。但沈乐皆也不走,有段时间甚至小住过,后来是被沈锦云撵回的。
不见儿子想儿子,见多儿子嫌儿子。沈锦云问沈乐皆怎么老把甘婷艺扔家里,沈乐皆从善如流地答,那明天领来坐坐。
符恪把他的不在乎和无所谓看在眼里,分析道:“这俩人,还是散,过两年生个孩子,就能粘得紧些了。”
沈乐皆饭不吃了,单手成拳,手背指节杵着太阳穴,疲累道:“前些年催婚,婚结了,就开始催孩子,孩子生了得催什么?没完没了了。”
看他要生气,符恪转头,祸及池鱼,问赵欢与:“你和小霍也是。礼都要成了,不见他来家里看看长辈。”
赵欢与越来越喜欢凝着虚空发呆。
符恪和沈锦云出门去,她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搬来椅子坐窗边,一看一下午。等符恪和沈锦云回家了,她又将自己放出去,陪他们吃饭闲聊。
一天一天过下来,形态大多是如此。
日子久了,在客厅里和几个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时候,偶尔瞟到窗户,她会忍不住打寒噤,一激灵。
窗有框,有时像眶。
“他妈妈身体不太行,现在去美国治疗了,身边儿离不了人,他走不开,过些天能来。”
沈锦云点头,表示理解:“对,他家就他一个,他得辛苦点儿。那按理你该去看望看望。”
赵欢与:“我也这么说,但他”
沈乐皆:“婚礼就是下个月,怎么,他结婚也卡点?”
水量不合适,米煮得硬,吃得人心浮气躁,火气不小。
外面世界投进来的亮光是眼瞳。
不知是她望它,还是它望她。
自从赵欢与舍弃自己的小公寓,回到家里住后,沈乐皆就来得愈发勤快。他经常来和赵欢与说话,关于婚礼的筹备,关于新房的装修。婚房,是他作为哥哥为妹妹置办的,连带装修和家具也全权负责。
历来,他爱把赵欢与的事儿都揽他一人身上。
沈乐皆吹毛求疵的性子露出来了,总喜欢为某一处的某一细节深抠半天,赵欢与被磨得不耐烦,就笑他,哥哥好像在办自己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