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本来是蜘蛛
常客，暑假刚开始没多久，他在这儿坐通宵，来前台买饮料提神，恰巧看见招网管广告，还手写。
薪资不高，胜在工作内容简单轻松，而且离电脑近，他随口问
两句，就被聘。
当时值班就季二蟹。
网吧是两个网管和
个老板轮班制，另个网管被人砍，老板去医院
“你还有媳妇儿？”
裘榆横他：“只许你有？”
季二蟹求爷爷告奶奶地要和裘榆换班，就是为今天去见网恋对象，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嬉皮笑脸：“不是不是，没这意思。
不过
说，两个石榴也太寒碜。”
“没办法，媳妇不理人。”
“不要。”
发现人立在余光中不动，袁木奇怪：“要给你挑吗？”
裘榆没再回话，挑挑拣拣，拿上两个红艳圆润离开。
说是逛街，裘榆却脚步不停来到网吧，在门口把“蜘蛛”二字铁条拨正，就有人坐里面叫“小榆”。
季二蟹看见裘榆像看见救世菩萨：“你不说你今天来不吗！”
“行，回来。”
路过街口水果店，裘榆没抱什
希望地往里瞟，结果看见袁木站在柜台前翻书。
裘榆驻足，等几秒，问：“你看什书？”
袁木把书脊立起来让他看封面，挡住自己大半张脸。
清晨七八点街面人少，袁木远远就听到他和刘姨聊天动静，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夜猫子也兴白天出动。
裘榆又改话锋，“两个多好，对儿。”
话来话往间，季二蟹已经换副行头，整整衣襟，他把俩石榴搂胳膊肘里夹走，“你媳妇不领情，和媳妇帮你解决。”
裘榆问：“到底谁寒碜。”
末又说，“这次记得把你手臂上螃蟹捂严实，别又吓跑个。”
玻璃门已合上，季二蟹抱着石榴倔强地喊：“这是蝎子！”
“把日子过混，不知道今天周六。”
裘榆把外套兜里石榴拿出来排在前台柜子上，“去吧，今天给你抵上，星期三白班——”
季二蟹上道：“懂，星期三你不用来，无缝衔接。”
眼睛转，“大早上，还带对石榴来干啥。”
裘榆瘫在季二蟹之前坐老板椅上，两脚点地，可有可无地转悠，嘴里胡诌：“想着买来和媳妇块儿吃。”
袁木不问他去哪儿，也不问他要干什，裘榆只好说：“要斤石榴。”
那人目光终于肯从书页里拔出来：“你妈让你买？”
“不是。”
“那你揣上几个走吧。”
袁木复垂头，“要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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