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不可以呢?”费科纳微笑着,十分慷慨,“你父亲幼时被父母遗弃在阴山中,若不是帮师父采药时偶然遇见,只怕他当天夜里就会被山林野兽吃掉。他当时又瘦又小,肋骨都能从皮肤上透出来,人也战战兢兢,明显被吓坏,过好几天才肯开口说话。他说自己没有名字,颛孙老师见他对商家家传那把小刀十分有兴趣,就干脆让他随商姓,叫做商未机。他有名字,多个师弟,挺好。”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被遗弃缘故,你父亲性子内向又怕生,去山外买东西时总是会被其他孩子欺负,每次都得来替他出头,”费科纳摇摇头,娓娓说道,“他不善言辞交流,干脆心扑在武艺上,不过七八年光景,在身手上便已经远胜于。”
海连眨眨眼,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那位永远都是沉静从容父亲小时候会是个什模样。
“未机手持利
方框框东州字,早被他甩到脑后。他努力辨认仍然拼不成句,唯认识只在末尾,那就是他父亲名字,和个小小时间落款,是八年前。
这下最后丝疑虑也被父亲亲笔落款打消。海连掩上信纸,迟疑道:“这些信……可以给?”
“当然,本就打算给你。”费科纳点头,他看着那叠信纸,忽然叹口气,“八年前,你父亲给写最后封信,之后人便杳无音信。曾来缇苏找过他,但毫无结果,你父亲……是出什事?”
“他不见。”
“什意思?”
“就是消失,不知道去哪。”海连把信收进怀中口袋里,“可能死吧。”
费科纳闻言嘴角微颤颤,他沉默片刻后叹口气:“早猜到,但总抱着点希冀,以为他只是像老师样带着你避世……这大概就是命。”他看向海连,目光慈祥,“好在你还好好活着。说起来,记得阿觅离开泰燕时已有身孕,你妹妹呢?”
“她也活着,过很好。”海连早已不是刚进门时嚣张坐姿,他像个恭谨后辈,目光殷切看向费科纳,“船长,您还能……再多说点阿爹事吗?”
父亲对他意义太过重要。商未机在时,哪怕在逃往南境路上,在,bao雨海浪中,在母亲死后带着妹妹偏居在久梦城中,海连也从没为生存,为下顿饭,为疾病与伤痛而发愁。父亲这个词语,等于他幸福而无忧无虑童年。
他此时就像是在阴云密雨中行走太久旅人,在感受到苍穹漏下那缕阳光时,本能地想要沐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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