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长篇大论全被哽在喉咙,他不甘心地停嘴,只说句“那就睡觉吧”便蹬开拖鞋上床,挨着床边爬进靠里位置,过程中还不小心被绊跤,整个人差点磕在对面窗台上。
这摔动静不小,原本走去关灯张沉都没忍住回头看他眼,“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今天太热,差点中暑,现在有点晕。”
啪地声,张沉把灯关上,只是“嗯”声,就当做对他刚刚那句话回答。
这下屋里黑透,程声平躺着,脑袋下
浴头下开水,闭眼就是刚刚张沉抬头时无意间看他那眼,明明那平平无奇眼,不知道为什就在脑子里扎根,在他洗澡十来分钟里闪现几十次。
程声不知道这种情绪来自哪里,他只是很想和这个男孩做朋友。他从来没见过不调皮捣蛋男孩,以前他们院里小孩总起爬树、逃课去游泳、偷钻烟囱,满世界糟蹋圈再挨个被领回去挨打。可张沉似乎没有这种童年,好像生出来就是个没什表情大人样。
他不知道个十几岁男孩为什会是这样状态,好像和他活在完全不同世界里。这种割裂体验让程声心悸,他从没交过大院圈子外朋友,更没和这样打零工人玩在起过,但他总有股没由来自信感,觉得自己和这小子大有缘分。
程声湿淋淋地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松松地套着刚刚张沉递给他那件睡衣,脑袋上搭着条白毛巾,只手拢着头发轻轻甩。
他推开卧室门时候发现张沉还没睡,正抱着本高中英文课本看,嘴巴小幅度张合却没发出声音,看样子是默记。
张沉身上刚刚还在白t恤已经没,只穿着件黑色背心,领口松垮,露出截锁骨和大片胸口,他只胳膊撑着脑袋,只胳膊搭在床上,手指跟着背东西节奏下下轻敲床板。
程声站在门口盯他大半天,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慢吞吞挪进屋,坐到床边,仔细瞧瞧张沉书,主动朝他搭话:“高中英语书?你高中生啊?”
旁边人感觉到自己周围来个热气腾腾活物,“嗯”声,也没抬头。
程声没点儿眼力见,见人家背得认真也忍不住想叨扰心,又絮絮叨叨开口:“你这样背不行,背几遍过两天就忘,教你正儿八经学习方法,高考那会儿差点就拿状元,真,就差丁点,要不是作文写崩根本就没那个状元什事。”
张沉把书放下,抬起头看向他,“睡觉吗?去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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