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块毛巾,有下没下继续擦头发。黑暗里他感觉到旁边慢慢来个人,刻意保持很远距离才躺下。
两个人并排躺着,明明才米五床,中间却隔出很大截,谁也挨不着谁。
程声第次跟别人睡张床,睡不着,在黑夜里瞪着对眼睛看漆黑天花板。
对面老电风扇连续不断地发出嗡嗡声,把阵阵凉风往他俩身上送。程声敏锐地嗅到他俩身上散发着股相同沐浴露味道,想到这里程声脑子有些晕,想拍拍旁边人,把他叫起来聊天,问问他会不会打扑克,听不听摇滚,来没来过北京,或者继续教他些考试窍门。
可是不容他想明白,旁边就传来均匀呼吸声,很轻,像张沉这个人样,总觉得是团气或是阵风,不像喜怒哀乐都张扬年轻人。
程声小心翼翼爬起来,着魔样俯身想看看旁边那人睡相,他屏着呼吸凑近,窗外月光正好打在张沉侧脸上。
张沉长得秀气,生副狭长眼睛和精致鼻子,他鼻梁骨细长,鼻尖微翘,和般男人粗糙高鼻梁不同,程声盯这只鼻子好半天,腹诽,这鼻子打个鼻钉才完美。
他自己没有鼻钉,但耳钉不少,右耳从软骨到耳垂共六个,软骨上四个洞,三个挂链子个金属钉,耳垂上两个洞,全打金属耳钉。辅导员每每遇到他就要冲他唠叨,大学生仪表要端正,可程声哪管那些,越是奇特越要往自己身上揽,恨不得把自个儿涂成五颜六色每天招摇过市。
就在程声个劲儿想这鼻子该钉哪种钉子好看时,底下人忽然轻轻叹口气,不动声色地翻个身,只留下后背给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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