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等好久对面也没回音,他半截胳膊还在张沉袖子里,抓着他那只手随着等待时间越来越冰。程声在心里告诉自己,脸皮是阶级敌人,该抛就要抛,该踩就狠踩。他强忍着逐渐漫上来失落,琢磨着要不然直接强吻他,最不济被人推开揍顿。
他这念头刚冒出来没两秒就忽然感觉手腕痛,紧接着后背就磕到身后树上,但点儿都不疼,有只手垫在他身后。
程声很快感觉到股气流靠近自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来得及闭眼,嘴唇就被人轻轻堵上。
程声还睁着眼睛,月光从树叶缝隙里溜下来,他借这点微弱光看清对面人此刻样子,依旧没什表情,但闭着眼,睫毛轻轻地颤。他们离得太近,额头抵在起,鼻尖贴在起,呼吸交错,几乎合成股。程声死死盯着对面人这幅样子,他还没闭眼,舍不得闭眼,他知道世界上只有自己见过这样张沉,想再多看会儿。
可他们离得实在太近,程声看着看着竟然看成对眼,实在煞风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把眼睛合上,专心感受嘴唇上温度。
树叶很密,几缕月光打下来勉强看得到对面人,程声摸上张沉手,他穿着衬衣,程声就从他手背开始摸,把手钻进他衬衣袖口,到卡住,再也摸不上去,这才罢休。
附近偶尔传来几声蝉鸣,聒噪不说还扰人心绪,程声手还钻在张沉袖子里,紧紧抓着他小臂,他连手都没松就先出口句:“再见。”
张沉也说:“再见。”
结果两人谁都没动,周围蝉鸣声更剧烈,程声还抓着张沉胳膊,五感无限扩大,蝉身体在膨胀,叫声变尖锐,指头上皮肤温度开始发烫,程声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句:“你胳膊好滑。”
张沉说:“天生。”
这是他们第二个吻,不比第次在衣柜里那个吻激烈,这次很温和,像此时吹在他们身上风样,但心跳得飞快,程声在这个闷热夏日夜晚第次清晰地感受到爱情这样缥缈东西正朝自己袭来,即
程声又说:“你鼻子好看,应该打个鼻钉,肯定很酷。”
张沉语气依旧没什起伏,“那东西没用。”
程声继续漫天瞎诌:“万哪天死你会不会怕?表现出来那种怕,比如茶不思饭不想,每天以泪洗面。”
张沉说:“你到底想说什?”
程声好像就等这句话,马上脱口而出:“能不能再亲你下?”他这样说觉得还不够,继续给自己添筹加码,“最近太难过,们亲亲吧,互相鼓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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