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最开始是1979年,黑白相片,穿着裙子李小芸与张立成在喝交杯酒,两个人都副醉态,周围神色激动众人还在不停地起哄。
接着翻到1980年,几个月大婴儿正瞪着眼睛看镜头笑。李小芸指着这张照片跟程声说:“人家都说男孩像妈女孩像爸,张沉得亏像,要是像他爸可就糟糕。”
之后几页都是童年时期张沉,脸机灵相,群孩子里最扎眼那个。程声把湿漉漉手指放在照片上摩挲好几下,他不知道张沉从前有这多表情。
“张沉本来还该有个妹妹。”李小芸手指在翻,慢慢说起以前事:“八五年那会儿又怀个孩子,人家说是女孩。家里有男女两个孩子多幸福,可那会儿不准生,计生主任拉着去医院做引产,已经好几个月大
通。
黑漆在雨里变成墨色水,顺着墙壁流下来。程声哆嗦着往上喷,想把这些龌龊字眼全盖住,可墙上红字实在太大,只被盖住半漆就用完。
张沉看到这些字会怎样,怨他恨他?程声不敢接着往下想,因为他怕张沉连恨都不屑恨,只轻飘飘地略过他。
刚想到这里,程声感觉身后来个人,那人没像别人样避开他,而是慢慢走到他身后停脚。
程声身上衬衣被淋得湿漉漉,手里拿着瓶喷完空罐子,身狼狈相。他被身后突然出现动静吓得阵哆嗦,转身发现是李小芸在拍他肩。她表情漠然,毫无奶奶口中“人家恨死你”劲气,眼睛也不看墙壁上被盖住半字,反而拿状似平日里语气问他:“你怎来?”
程声已经做好叫人拿笤帚打出门打算,没想到李小芸竟丁点敌意也没展露,慌乱之下把手里提礼物抱在怀里给她展示,急匆匆道歉:“阿姨,上次是嘴贱,发起疯来谁都咬,对不起。”
回答他只是句没什起伏“没事。”
天上雨在短短几秒之间变得,bao躁,原先还是毛毛细雨,转瞬就变成炸弹样往下浇。李小芸抹把脸上水,看看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男孩,原本想直接出门找儿子想法拐个弯,温和地对他说:“雨越来越大,别在外面待着,跟回家吧。”
程声跟着她上楼,攥着自己湿漉漉袖口,路上不停地说“对不起”,可李小芸不再有什反应。
家里没人,李小芸给程声拿干毛巾,让他擦擦。然后转身去衣柜顶抱下来个相册盒,带着身湿气在床边坐下,招程声过来起看,“等雨停再走吧,先看看照片打发时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