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站在门口,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服,脸颊上出现几个突兀创口贴,副疲惫至极模样。
程声还坐在床上,衬衣扣子系半挂在身上,仰头看站在门口张沉。
两个人目光在空气里对上,程声愣是咬着牙根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被情绪控制怨妇,可开口嗓音还是颤得不像话:“你去哪儿?还以为你把扔在宾馆不管。”
“怎可能。”张沉走过去,俯身帮他把余下那几颗扣子系好,慢慢跟他解释起来:“早上去趟警察局,处理妈事。”
程声“哦”声,低头看张沉给他系扣子模样,他额头上伤口依然很明显,眼底笼着层青黑,细看还能看出底下毛细血管,显然晚上没睡。程声忽然为自己自怨自艾拘泥于自己小情小爱而羞耻,在张沉给他系扣子间隙问起正事来:“之后怎办?”
程声睁开眼时面对是无尽漆黑,他差点以为自己瞎,害怕地喊旁边人,连着喊好几声,可周围没人回答他。程声只好自己摸索着下床,想爬去开灯,但他忘自己昨晚被折腾成什样,脚刚沾地底下就撕扯着疼。
程声个踉跄摔在地板上,半天没站起来。
等他终于忍着疼把灯打开,看眼墙上挂表才发现这会儿才四点钟,外面天还黑着。程声环顾四周,床上空无人,张沉不知去哪里。
程声孤零零地在宾馆床上坐七八个小时,外面天渐渐从乌黑到泛红,等太阳往最高点矗,整个天又变得透明。程声觉得自己这晚过得就像外面这天样,升到最高点也就什都没,整个人都要化成透明。
中间程声看次手机,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短信,好几条甚至特意凑零点发来,清色“生日快乐”。
“走流程,买墓地,火化,下葬。”
程声原先还想再说几句话,可他对这些流程无所知,肚子里那几句常识性问题终
快十二点时候有人敲门,程声猛地坐起来,内心还抱着侥幸,以为是张沉回来找他。
外面人只敲几下,操着口方言,没什讲究地朝里喊:“快到点,要退房吗?”
程声愣半天才回他:“退,马上就下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服,底下有多疼都不重要,疼痛意义在于自己享受与为别人展示,如果只有他个人在,多疼都没有意义,总归是要自己忍下来。
就在他笨手笨脚系扣子时,原本安静走廊忽然响起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嘎吱声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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