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野把事情简单分析完,也不再作声。
把事情摊开来说,倒不是为了查,而是敲山震虎,告诉暗地里耍手段的人,他的手段并不高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如果只是泄愤,目的已经达到了,希望他收手,否则下次就不会这样糊里糊涂善终。
每个人心里都拧了个疙瘩,看谁都有问题,也会更警惕些。
道具组的留下来收拾残局。
他走回奚闻身边,奚闻小声问他,“你觉得是谁干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挂在顶上的牌匾摔在地上,断成两截,断口处露出木茬。
奚闻愕然呆立,揪着他衣领的手松开,耳侧心跳响若擂鼓。
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奚闻转过头,迎上沈清野的眼睛,额头有薄汗,气息还未喘匀,显然也是惊魂未定。
这里这样剧烈的响动,惊扰得底下的人都跑上来看,屋里很快挤得满满当当。
奚闻低下头,从沈清野怀里挪开。
沈清野握了握拳,掌心有些黏,刚刚太紧张了,出了一手汗,“我之前说过,剧组里开除个副导演,没这么容易。”利益关系勾连牵扯,人走了,关系还在,矛头指向谁,谁就要遭殃。
“我会帮你留心,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奚闻说知道了,和他一起往外走,突然说,“你刚刚心跳很快。”
沈清野身形一顿,没说什么,加快脚步走了。
被这么一吓,瞌睡虫都吓没了。奚闻换好衣服回车上躺了会儿,已经睡不着了,虽然拉着遮光帘,也能感觉到外头的太阳,索性坐起来,下了车又去了片场。
道具师爬上顶去检查,发现是之前用螺丝挂着的绳子断了,拍戏道具忙中出错,没固定好,也是常会碰到的事。只是那么巧,这次恰好是奚闻经过的时候掉下来。
道具师把负责布置这件屋子的几个小工叫出来骂了一顿,所幸没有人真的受伤,这事就这样了了。
大家要走,沈清野却把人喊住了,他走过去捡起牌匾后头挂着的绳索,扣明明结的是死扣,断的地方很明显是故意磨损的,挂牌匾的时候是用梯子挂上去的,一旁临时搭建的屋梁上却被蹭掉了漆,有人爬上去还动静不小,就趴在那儿等着人经过。这哪是什么意外,明明是故意要致人死地。
沈清野说完,片场人互看一眼,谁跟奚闻有那么大的仇要干出这么恶毒的事,真砸出好歹来,方法这么拙劣,肯定会被看破。
但这里没有摄像头,大门开着,谁都可以进来,范围太大,不好查。韦成歌也不想报警,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警察不会重视,而剧组里这样搞事,传出去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