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游凌抬头。
华旸从怀里拿出之前手下跟踪游凌拍的照片,“有人说你之前打听过林辉那批货的事。”
游凌回答,“我听人说他在涉毒。”
“我知道。”华旸慢慢地把照片撕碎,扔进角落的垃圾桶,“最近人心惶惶,大家看谁都有问题,但这么多人中,我其实最信你。人心隔肚皮,不过我想我的直觉不会有错。”
他点了根烟,自己吸了口,又将烟递到游凌嘴边,语气温柔地劝,“抽一口,止痛的,效果很好。”
电影进展到高潮,之前被指出的叛徒被灌了水泥扔进河里,游凌受华旸指示下的手,华旸故意嘱咐他留了点线索,暗指林辉,两派人马的摩擦增多,不满累积。
林辉约华旸去茶馆饮茶,设了鸿门宴,谈判失败,游凌护着华旸单枪匹马杀出,身负重伤。
游凌在床上养伤,胸前缠着纱布。华旸去探望,屋子阴潮昏暗,又破又小,只亮了盏床头灯,人影黑魆魆地放大在墙上。
手下都留在门外,华旸独自进去,在床头坐下。
游凌原先昏睡着,听到动静,如动物本能般猛然惊醒,看到是华旸,怔了下,然后挣扎着要坐起来,华旸伸手压在他肩上,让他躺下,屋内一片昏黄,空气都静默。
游凌乖顺地垂下头,借着华旸的手,嘴够到滤嘴,吸了口,苦涩的烟草味蔓延,一点点熏软了神经。
烟雾漫开。
华旸的手穿过白蒙蒙的雾气,落在游凌的头发上,揉了揉,似哄似骗,“你不会让哥失望的,对吗?”
华旸走后,游凌仰面躺着,也许烟草真的有效,伤口没有了痛意,寂静如水银般淹没了感官,黑暗鲸吞。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些裂缝的纹路。
他和警方的接头人地点定在一所民居,后来被帮里的人发现,他将计就计,安排了家住户进去,让跟踪的人误以为他和那个丈夫外出打工下落不明的女人有染。
华旸垂眸看了他会儿,突然笑,然后说,“五年前也是这样,你帮我挡了一刀,我们两躲在巷子里的时候,你挡在我前头,手捂着伤口,血止不住,衣服都浸透了,却没叫一声痛。我看着你,你年纪那么小,比小轩大不了多少,目光却强硬固执,硬得像大理石、像铜。我那时候就想,这孩子会有出息。”
游凌嘴唇苍白干裂,眼神闪烁了下,“是旸哥看得起我。”
华旸找了暖水瓶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坐起来喝了点。
皲裂的嘴唇被温水浸润。
华旸说,“你救过我两次,我欠了你两条命,我却还找人调查你,你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