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既然你也认了,我们没什么再可说的了。你不如先想想如何把现场这烂摊子收拾干净。”杜夏扫视一眼满屋狼藉,又是血又是玻璃碎片的,从床上扯到地上,零零碎碎不堪入目。他站起来,作势要走,却又被沈清野喊住。
“我还想问个人。”
“嗯?”
“奚闻在哪?”
杜夏转回头,有些奇怪,又有些戒备,“你问他做什么?”
平。”
沈清野视线下瞥,左手手指在骨头凸出的地方很轻地碰了碰,“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弄的。我想保持清醒。”
杜夏微微吃惊,这才发现他额头密密匝匝都是冷汗,身形也没初看到时那样坚不可摧,忍痛忍到了极致,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对峙。杜夏眼神饶有兴味,突然觉得这个人比预想得要有趣许多。
他抽了椅子坐下,“你叫我来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指示的?你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我可全不知情。”
沈清野说,“他是你手下的。”
似乎这才是正题。沈清野皱了皱眉,“出事后,我一直没见过他,也联系不到人。我,”他顿了顿,有些难以表达,“很担心他,他从没这样过。”
杜夏嗤笑了声,“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在自欺欺人,逃避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杜夏慢悠悠说着,很享受这种慢刀子杀人的感觉,“他玩腻了,所以拍拍屁股走了。你连弹琴的手都坏了,唯一一点取乐的优势也没了,你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长处与别人不同?脸再好看有什么用,相处两个月都一样平庸。”
“我看着他长大,最了解他的性子,你和他相处这么久,难道对他往日的作风一无所知?他自小娇生惯养,要什么东西没有?好胜,好赌,好斗,越是有挑战性、难得到的,他越是热情。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得到了玩腻了,有更好的出
杜夏冷笑,“是我手下没错,但我不干涉员工私事。我管他们上班发工资就够了,难不成还得管他们拉屎撒尿,和谁上床?他对你下药是他的不对,”说着又眯了眯眼,“但你把他捅成这样,我不报警就算不错了。”
沈清野看了看他,“如果不知情,为什么一通电话,你就肯过来?”
杜夏一顿,眼中森冷,“可能我还算个好老板吧。”他交叠双腿,“我是商人,公事公办。你和公司签下合同,定下了一年一张专辑和巡回音乐会,违约了就该赔偿。公司前期的成本已经投下去了,要产出和成果了却拿不出来,就算是闹到法庭上,公司也属于有理的一方。”
沈清野说,“是。”
这倒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