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诀捏着山根,摇摇头,又自残般紧攥着发,想将那些恶毒念头甩出头颅,他还是看不得黎煜伤心。
眼泪
打理好切,魏安棠从马市买匹好马,虽说王府有,未免节外生枝,他还是选择自己花钱买。
人马趁着城门未闭,马蹄声踏着小径过,尽量不引人注意,缓慢沉入城外夜色中。
燕诀回到府中,四处托人,最终终于求到刑部人,给天牢中递消息,不可对谌修圻用重刑,更不可严刑逼供,更不能在其他方面刁难他。
吩咐好后,燕诀散着发,立在冷清月色中,将手中探子传来消息置于烛火之上,直到火舌燎到指尖,他才捻碎灰烬。
“黎煜……”
燕诀看着他们两人,如此温情画面,他显得格格不入,在魏安棠离开前,黎煜紧紧地抱下他,燕诀只是对他点头示意,清冷且疏远地站在旁。
魏安棠走,衣角卷起湿意,将牢狱内温情齐带走,燕诀也要走,可黎煜已经面朝墙壁睡下,没有任何表示。
燕诀张张口,句关切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留句“保重”。
黎煜背对着他,言不发,今日之事又让他们缓和关系,重新变得如履薄冰。
黎煜用层淡漠自持壳,将自己和燕诀生生隔离开。
股疲惫感袭来,燕诀扶着椅背,喘匀气息,才缓慢落座,这些年他直暗中护着黎煜,可幼时那件事后,黎煜目光再也没有落在他身上,他目光追随着谌修圻。
他很自私,很卑鄙,很阴险,很无耻。
他希望谌修圻永远别在出现在黎煜眼前,他希望谌修圻死。
他嫉妒谌修圻,嫉妒得发狂,午夜梦回都嫉妒得牙根咬碎。
也许谌修圻死,黎煜目光就会回来,黎煜就能腾出手来分给他丝暖。
过片刻,黎煜听见牢门上锁声音,听到靴子踏碎灰石清脆声,听着燕诀越走越远,脚步声越来越小。
他起身,站在空荡冷清牢狱之内,最终双手掩面,再次沉沉倒在榻上,发冠散落,青丝垂地,似有细碎啜泣声渗透进冷清氛围中,更添抹戚戚。
魏安棠走进恒王府,熟练地从黎煜房中摸走腰牌,捏着手里耀眼夺目保命符,魏安棠扯着衣摆撕下碎布,轻轻挂在隐蔽桌角尖茬上。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对有官位在身人使用这个腰牌,以免给黎煜招祸,如若日东窗事发,尖角上专属锦衣卫衣料,便是捉拿自己证据。
就说这腰牌是他偷,这样也就不至于让黎煜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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