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如此容易失控人,只有那个吊坠……
黎燃扯断倭寇身上带着合欢珠串,在刀尖没入胸膛空当,将吊坠里火红液体,混着自己鲜血,塞进谌修圻口中。
可能
谌修圻安安静静地受刑,没有任何痛苦样子,也不为自己喊冤申诉,狱卒好奇地打量这个少年将军,心底有些佩服这人。
谌修圻闭眼,视线里全是红,就算闭眼,脑子里也全是红。
到处都是红,是热,鲜血喷溅在他身上每处,将他手里冷刀子都溅得发热。
黎燃确实是来找事,谌修圻承认,黎燃成功,黎燃成功惹到他。
可他感到很空洞,他忘记太多事情,他也不知道那种怒意从何而来。
顺着指尖滑落,砸在桌面上,溅出水花,燕诀只恨自己自甘轻贱,还要替黎煜护着谌修圻。
燕诀仰头靠在椅背上,静谧屋内划过声轻笑,短暂且迅速融散在月色中,燕诀睁开那双时时淡漠眼,水光中噙着心痛难当滋味。
突然就想到魏安棠和黎煜紧握双手,他从前不明白,现在明白,谌修圻死都没有用,黎煜目光会落在任何人身上,唯独不会对他有丝留恋。
天牢中。
血腥味顺着凛冽冷风弥散开,偶尔传来两声破空声,偶尔传来衣料被倒刺刮破,又卷走血肉声音,久困天牢中犯人忍不住扒着牢门去看。
黎燃也是故意让他伤害自己,更故意装作被他推进荷花池。
可谌修圻感受不到被算计烦躁,只有黎燃说出那句话时,或者某些词时,桶点燃热油兜头浇下,将他理智烧得只剩怒火。
“你竟对那废物哥哥上心,比他可要强太多倍,那个废物也就算,魏安棠又是个什贱骨头?个蝇营狗苟小人。”
谌修圻双眼好像要破裂般肿痛,他怎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为哪个词失控。
但他心里已经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那个答案:魏安棠。
怎只听见挥鞭子,听不见挨打人吱声儿,莫不是打晕过去?
弘元帝向仁厚,对上对下施行仁政,天牢中难得来人,这群被关在这里人也难得能看出好戏。
奈何今日这出戏,是场独角戏,他们注定不可能听到想听见声音。
谌修圻眯着眼,垂久颈椎很酸痛,他索性仰头靠在刑架上,眨眨酸涩胀热双眼,盯着身侧那火热耀眼炭火出神。
狱卒打得胳膊酸痛,也知道这人只能打着意思意思而已,丢鞭子,屁股坐在长椅上,咬开壶嘴,仰头将烈酒喝进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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