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津行止的后脑勺莫名地涨痛起来,令他难以自抑地闭上双眼。
零碎的记忆画面毫无节制地灌进津行止脑中,企图压垮他的神经。
剧烈的疼痛中,津行止听见了无休止的谩骂与苛责,看见了被屠戮的人群,被大火吞噬的村庄,被护送着逃离的男孩,无止境的追杀,被囚禁时的鞭打,被围攻时的艰难求生。
他脑海里最后一帧,定格在了男孩的父亲死在他面前的画面上。
沾染血色的银铃在转变为灰尘的碎片里“叮”的一声坠落,摔在惨白的冷光下。
津行止眉间的结拧得几乎解不开,仿佛没听懂他的暗示。
殷染的目光沿着津行止的腹肌一路下滑,停在了津行止正尴尬的某处。
津行止并拢双腿,挡住殷染不安分的视线。
隔着衣料看了一眼,殷染颇为感慨地“啧”了一声:“这种尺寸……关键时候不行,倒是可惜了。”
“不行?”
带来的僵硬逐渐包裹住殷染,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知为什么,就在津行止碰过他的前额后,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从他心底迸发而出。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暗自咬牙,却猛然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夜过去,他身上除了某个部位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地方感觉不适。
津行止震惊地睁开双眼。
画面里所有男孩的右眼角上,都有一颗痣,和眼前的殷染一模一样。
津行止忽然想起殷染之前说过,他能够通过接触自己获得从前的记忆,难道就是刚才那些吗?
“你——”津行止用手捂住殷染的嘴,堵住他即将说出的话,开始用眼睛四下搜寻手机的踪迹。
在床上翻找了一会儿,津行止松开手,开始
“不行”这两个字,大概是在1秒之内就能成功激怒一个男人的通用词语。
听到这样的嘲讽,津行止郁积在心口的那些不知所措骤然消散一空。
他握住殷染的手腕,把人扣在床上,在他腕部发红的位置用力摩挲:“昨天的事还没找你算账,还敢挑衅,你是不是想今天都待在床上下不来?”
殷染温笑,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津行止的腹肌,扬眉道:“你……行吗?”
津行止不言语,一把扯开半盖在殷染身上的被子。
难道——
殷染抿起一抹笑意,动作自然地从津行止的背后勾住他的脖子。
他明显感到津行止的身体一僵。
殷染用指尖在津行止的心口画了个圈:“真的不必勉强,我早说过让我来了,下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津行止就掐住他撩拨的手,半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