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向导才确信,克维尔听见了他那番话:
说不喜欢他的那句。
软刺的刺猬,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烦心事就开始蜷缩,缩成小小一团,封闭的同时露出一双小眼睛向外窥探。如果有人来问他“你怎么了?”,他只会继续缩起来,然后闷声道:“我没事”。
西斯的思绪一团乱,他靠在墙角摇头。约翰有些失望:“我以为你喜欢他,毕竟你看起来对他很上心。”
很上心吗?
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不该是这样吗?
“我。”西斯的话音一顿,他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为了某个人愿意铤而走险去尝试有危险的实验方法只为换取一个渺茫的希望,这种感情会是单纯的友谊么?
“克维尔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只是希望他有更好的未来。”西斯的声音很轻,却莫名在实验室里清晰无比。仪器运转的提示音掩盖脚步声,西斯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这番话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或许是说服约翰,又或许是在说服他自己。
向导妥协地抬头,重新拾起的笑容在视线接触到某人的目光时忽然凝滞,紧接着,西斯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燃烧的热火尽数熄灭,满脑子只有后悔。
因为克维尔就站在门口,哨兵的肩膀上染着上空垂坠的光点,他的表情极淡。
不知为何,西斯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失落和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