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城墙上又挂起了免战牌,任凭羌族的人在下面叫阵也没人理会,虞清在心里无奈叹气,这个太子恐怕并不想打仗,当初派他到崎城来,大概也是永安候和皇后的主意,可这么一直挂着免战牌也不是个办法,万一羌族强攻过来,崎城的城墙兵恐怕守卫不了多久。
虞清一面担心着孟言的伤势,一面担心着外面的情况,简直分身乏术。
就在虞清以为羌族会大举进犯的时候,外头突然吵嚷喧闹起来,虞清好奇走出去看,各个阵营中的将士脸上都带着欢呼雀跃的神情,细细听去,城墙那边的叫阵声音似乎停了。
虞清问守在他们屋外的守卫是怎么回事。
那名守卫说:“前方探子传来消息,说是羌族的后备营地驷水寨起火了,火势大的很,羌族人已经无心交战,都撤回去救火了。”
孟言伤的比虞清想象的还要重,不仅后背有两道长且深的伤口,腹部还有一道伤口,不深却很长,被他用从衣裳上撕下来的布条胡乱缠住了,倒是没有继续流血,然而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被血染红的衣服沾上尘土,干涸后变得又黑又硬,沾在伤口上,只能用剪刀一点点剪下来。
从孟言被抬回房间一直到夜幕降临,军医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两名军医守在孟言的床边,替他清洗伤口,缝合上药,孟言早已晕过去了,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
虞清全程站在旁边,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好几道深痕。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孟言,血肉模糊的伤口仿佛是长在了他的身上,军医每行动一次,虞清就跟着疼一次。
一天没有出门,滴米未进。
虞清大惊,此前一直没有薛同小队的消息,虞清本来还一直关注着,可是后来孟言出事,虞清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就忘了去追问夜袭的情况,他原
看着军医终于缝合好最后一道伤口,虞清才敢出声询问,“淳王殿下的伤……”
军医叹着气说:“殿下伤的很重,但好在最严重的都是外伤,臣已经仔细处理过了,殿下今夜若是高热退下来,应该就无性命之忧了,于先生不必过于担心。”
“有劳石大夫。”虞清朝着两名军医深深鞠了个躬,恭敬地送二位出门。
之后又回到房间,坐在床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孟言。他后背的伤口比较严重,所以只能趴着躺在床上,侧过一半的脸因为高热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苍白干燥,整张脸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朝气,安安静静,让人十分不习惯。
虞清伸手替孟言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