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蹙了蹙眉,“当时沈太傅来找我商议对策,我原本同他说让你去西南,西南那边战事没那么紧,不像西北那么危险,但因着那边是大夏,几番权衡之下还是说让你去西北更好些,但他怕你有危险,他在军中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托我找人在西北军中多护着你些,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和我说过。”陆辞珩喉中酸涩,他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当时、我还那样对他。”
沈明安想尽办法一心护着他,他却掐着沈明安的脖子把他抵在宫柱上质问。
“因为你的身份不好向人透露,我当时是让部下去找的人关照你,找的都是你同行同伍的人,其他人我没什么印象了,有个姓刘的伍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为了妻女攒银子一口就应下来了。”杨澈顿了顿,唏嘘道:“每个月都给了他一些银两吧,后来他战死沙场,我就想着多
,我刚才和夫人去找皇上说的就是这事。”杨澈道:“昨日沈太傅来找我说想取消赐婚,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今日便去找皇上说了,皇上默许了。”
“沈太傅昨日来杨府……是说取消赐婚的?”陆辞珩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他昨晚为何要留宿?”
“我请他留宿的啊,我看他精神不怎么好,天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雨,就请他住了一晚。”
沈明安这段时间来确实一直精神都不好,从东阳村回上京一路上时常困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陆辞珩上午去找他,看见他手搭在小腹上,眼中是不曾对他有过的柔软神情,还以为他是在想杨小姐,顿时觉得理智都被烧没了。
陆辞珩那些话没过脑子,他太了解沈明安了,知道什么是他受不了的,于是专挑最伤人的说来刺激他。
短短几句话,说得沈明安脸色惨白,浑身发颤,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陆辞珩想到他那个样子便后悔不已,他变了脸色,想站起来和杨澈辞别,还没开口,肩上被杨澈用力拍了两下。
杨澈语气中带着嘉许和欣赏,“三王爷对沈太傅如此上心,也不枉他当年几次三番找我,托我找人在军中多关照你。”
“你说什么?”陆辞珩霍的站起来,脸上神色难辨,难以置信地说:“不是他想支开我才和皇上提议让我去西北的吗,他怎么会找人在军中关照我?”
“是他提议的啊。”他的反应太大,杨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时你在朝中拉拢*员被人弹劾到皇上面前,皇上对你起了杀心,沈太傅在华兴殿跪着求了一夜,才让皇上松口没将你下狱,而是下了道圣旨让你随军出征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