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许丰阳乐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我这馅儿调得时候可是有秘方的,下次来家里吃饭我教你……”
江宜清边吃边和许丰阳还有吴颂月一起聊天,天色渐渐变深,窗外蝉鸣稀疏,晚上温度降下来了一些,夏风凉爽,沁人心脾,似是把他连日来的焦虑不安的情绪都抚平了些。
后面几天江宜清基本上除了晚上回宿舍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画室画画,有时候会带些饼干面包当饭吃,但他一坐下来开始画画就会完全忘记吃,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画了将近半个月。
九月初的凌晨一点多,江宜清在画作上落下最后一笔,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松散下来,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画画,时间太久他的右手不可抑制地抖,半边肩膀也像是肌肉拉伤一般僵硬,又酸又疼。
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刚离开画凳就眼前一黑,腰腹
回消息的,后来又怕你画时间久了忘记吃饭,就非要包点饺子给你送来,还和我说了你爱吃荠菜肉馅儿的饺子,特意去市场买的荠菜……”
许丰阳没来得及制止就让吴颂月把这些都讲给了江宜清听,他瞪圆了眼,嘟囔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吴颂月和许丰阳是大学时期的同学,感情一直很好,许丰阳这话里没有半点责备和埋怨,只是他刚才还嘴硬说是饺子包多了才给江宜清带来的,这会儿就被打了脸,面子上抹不开,想挂了吴颂月的电话但又不敢,只能又给江宜清多夹了几个饺子,生硬地扯开话题,“快吃快吃。”
饺子冒出的热气氤氲了视线,江宜清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江正奇的身边,一直到十七岁才被再次领回傅家,这期间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亲人的爱。
哪怕被接回去后傅阳平和苏知韵待他很好,但因为身份尴尬,江宜清也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傅家。
能跟着许丰阳学习就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对江宜清而言,许丰阳和吴颂月同他不仅仅是师生关系,更像是亲人,就好像总有人还惦念着他,让他不至于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任何话都表达不出他现在的感受,江宜清愣愣地看着许丰阳,“谢谢教授。”
“谢什么,”许丰阳格外不自在,梗着脖子说:“我这不是怕你在画室饿昏过去画不了画嘛。”
吴颂月笑骂他,“你这老头儿还真是嘴硬,是谁一买完饺子皮和馅料就催我快些包,生怕饿着小清。”
江宜清几日来难得能吃得下些东西,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老师,你这馅儿是怎么调的,比我之前吃过的饺子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