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想了想道:“大半日子应当都在这边,说的是日夜照拂,总不好丢他一个人在这里。”
“是,奴婢知道了。”
薛矜洗漱完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独自进到内室,画梅留了一盏灯在窗下,撤掉其他的大灯,躬身退出去了。
薛矜坐在床边,静静看了闭着眼睛的纪裴一会,翻身上床,躺在了里面。
不知是他的动作惊动了纪裴,还是今日的喧闹声吵到了他,薛矜刚刚掀开被子,纪裴就醒了,他虚弱睁开眼,敏锐地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他十分警觉艰难抬起手想要去够床架上的那柄宝剑,薛矜突然开了口,“你总算醒了。”
婚宴忙了一整天,直到戌时才渐渐散去,宾客都知道侯府世子的情况,无人吵着闹洞房,薛矜坐在纪裴的床边,撑着下巴打瞌睡。
柳芽和画梅一起走进屋子,柳芽看着自己少爷劳累的模样有些心疼,上前轻轻唤道:“少爷,客人都走了,该歇息了。”
薛矜揉着眼睛直起身,回头看一眼床上的纪裴,问:“他醒过吗?”
画梅忙道:“回世子妃的话,世子殿下一直昏睡着,不曾醒来。”说罢补充道,“世子妃的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按照夫人的意思,修葺的和您家里的院子一模一样,就在沉风阁旁边,世子妃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世子怕是今日不会醒来了。”
薛矜却道:“不必了,我就在这儿歇着。”
纪裴的手脱力摔回床上,侧头去看薛矜,苍白的脸色阴沉,开口问,“你
画梅和柳芽听到这话,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按理来说成亲之夜自然是要同床共枕的,可是纪裴现在这个情况,又如何同床,画梅怕怠慢了新世子妃,不敢劝,柳芽就更不敢劝了。
薛矜吃了一杯茶,回头看两个丫头站着没动,眉心一蹙,有些不悦,“还愣着做什么,服侍我洗漱更衣啊,都困死我了。”
两个丫鬟忙低头应了,画梅出去吩咐人打水来,柳芽则留下来给薛矜宽衣,大红色的喜服一层层脱下来,显出薛矜窄瘦的腰身,贴身的衣服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碧色玉环,样子有些旧了,柳芽知道那是薛矜最宝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取下来,用帕子包好了放在抽屉里。
趁着更衣的功夫,薛矜对柳芽吩咐道:“往后这个院子你看着点,除了画梅,其他不相干的人别轻易让他们进屋子,尤其是内室,世子现在昏迷着,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反而不好,至于柳枝,她性子比你凶一些,让她留在我的院子里管事。”
柳芽点头应下,顺口问道:“少爷的意思是,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