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梅道:“夫人此前差人过来传话了,说世子妃照顾世子辛苦,免了请安,往后若是没有特别的事,也不用早早地去请安了。”
这话倒中薛矜下怀,他点点头,坐下用早膳,吃到一半,想起昨晚的事,便问画梅道:“平日谁伺候世子比较多?”
画梅道:“回世子妃的话,奴婢画梅是沉风阁的大丫鬟,世子的一应起居事务都是奴婢负责的,葫芦是世子的小厮
薛矜来不及跟他师父告别,拔腿就往屋子里跑,仙道一甩拂尘将薛矜的手臂缠住,定住他,道:“急什么,你回去细细看了,若真确定是中了这种毒,三日后在钟鼎楼等我。”
薛矜胡乱答应下来,挣脱仙道的控制,跑回屋子里,纪裴仍和之前一样睡得安稳,薛矜冲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又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
因为生病,纪裴日渐消瘦下来,胸口的肌肉也有些消退,锁骨往下的一块肌肤是长年日晒后的古铜色,薛矜视线下移,在他胸口周围扫来扫去,终于发现在胸肌只见隐藏着七个小小的红点,像是个北斗七星的形状,那些小红点实在太小,薛矜的鼻子几乎触到了纪裴的胸口,才能看真切。
看到这个特征,便能确认纪裴是中了这种西域罕见的毒药,薛矜坐在床上,看着躺在那饱受折磨的纪裴,手握成拳,心里燃起阵阵怒火。
谁人如此狠毒,竟然将这种阴毒的毒药下在纪裴身上,而且依师父所言,竟是下了好多年。
若不是他缠着师父以这种骗局让自己进了侯府,这种毒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若是不能发现,纪裴便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薛矜越想越气,只觉得那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实在烦心,刚想挥手将他们打翻,一瞧是一对红烛,记起来这是他和纪裴的新婚之夜,只好将心中那股怒火强压下去。
得知了这样一个天大的事,自然是没有睡好,快要天亮时薛矜才迷迷糊糊躺了一会,还没进入深睡,外头传来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柳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该起了,按规矩今日要去给侯爷和夫人请安的。”
薛矜翻了个身,不理会她的话,柳芽又小声提醒了一遍,薛矜掏了个枕头丢在门框上,砸地门框晃了两晃,柳芽和画梅互看一眼,谁也不敢再出声,她们身后跟着一排伺候洗漱的丫鬟也都大气不敢出,静静候着。
快到巳时,薛矜才从里面打开门,他眼底有些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柳芽忙上前为他穿衣,一众丫鬟鱼贯而入,服侍他洗漱,收拾妥当后,另有好几个丫鬟端着早膳轻手轻脚地将早膳摆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