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恭敬道:“有劳殿下挂念,好多了。”
谢祯作故板起脸来,“今日是家宴,表哥不要如此见外。”说着揽过薛矜的肩膀,“本宫和竹清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很,他是懂些医术的,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薛矜乐呵呵地陪笑,太子的手搭在他肩上,他也不好躲,见纪裴视线扫过了一瞬,之后听见纪裴说:“我的病确实是有劳他了。”
太子捏了捏薛矜的肩头,对纪裴无奈道:“只是竹清的性子顽劣了些,都是本宫把他宠坏了,表哥多担待点。”
薛矜听着只觉得脑袋突突地疼,从前太子虽宠爱他,但也不至于说的这么露骨,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薛矜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害怕纪裴误会,谁知纪裴却笑道:“的确顽劣,表哥会好好管教的。”
宫伴读,没少参加过夜宴,看来已经摸索出一套规律来了,纪裴听着只觉得好笑,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薛矜一人去宫里的夜宴是为了吃东西去的。
“既然吃不饱,为何偏要跟着来。”纪裴捧着书,头也不抬,神色却是放松的,细看下仿佛还带着笑意。
薛矜凑到他身边坐下,啃着糖葫芦,口齿不清道:“我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妃,不陪在你身边,别人还以为我们感情不睦呢。”
纪裴哑然失笑,心道这个薛矜果真是个厚脸皮,什么话都毫不顾忌往外说,这话说得仿佛他们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夫。
入宫过程繁琐,等他们过完一道道检查,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由太监领着,往宴会的地方走去。
“那个,不如来说说正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夜宴依旧设在望月台,御花园旁边的一座山峰,蜿蜒向上,是汉白玉铺成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座八角的楼台,专门用于宴请,此地地势高,有月亮的时候,硕大的月亮仿佛就挂在楼台檐下,故名望月台。
这地方风景虽好,高高的石阶对如今的纪裴来说却犹如登天,好在皇后娘娘一早考虑到了纪裴的情况,提前在石阶旁边修好了斜坡,方便纪裴的轮椅行动。
侯爷和夫人先行上去了,葫芦推着纪裴沿着斜坡慢慢往上,薛矜也就放满了脚步,亦步亦趋跟在纪裴身后,一路上纪裴都没有说话,快到的时候,薛矜朝葫芦使了个眼色,接过葫芦手里的轮椅扶手,亲自将纪裴推到了席间。
赴宴的人基本都到了,陛下和皇后还没到,大家便比较随意地聊天喝酒,薛矜和纪裴刚到他们的位置,太子殿下就来了,众人立刻起身行礼,太子免了大家的礼,径直朝他们二人走来。
“表哥,身体如何了?”谢祯问纪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