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从前是洛州城的小霸王,自从进了侯府,就很少再和这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如今见了,自然要说笑一番。
纪裴端着杯茶,细细观察着着来往的宾客,薛矜见状低声问他,“在看什么呢?”
纪裴道:“你看今日的宾客中,可有看出什么门道?”
薛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将所有人扫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摇摇头,纪裴抹着杯盖,饮一口茶,道:“所到的宾客几乎涵盖了洛州所有的官宦子弟,上到公侯伯爵,下到四品小员,豫王府的招待只论品级,不讲亲疏,竟看不出哪些平时和豫王走的近些。”
薛矜瞬间明白了,豫王素有贤王的名声,在朝中颇有声望,可人缘再好的一个人,对人也该有亲有疏才
到达豫王府的时候天色尚早,却已经来了不少宾客,马车在门口停下,立刻就有小厮迎上来,纪裴掀了车帘子躬身走出来,踩着脚凳下地站定,薛矜紧随其后,他刚从马车里冒出头,豫王就亲自迎了出来,“长陵,你身子可大好了?”
纪裴拱手行了个礼,道:“有劳殿下记挂,好多了。”
正说着话,薛矜踩上脚凳,一面下车一面和豫王打招呼,“殿下快乐呀。”嘴里说着话,脚下就没留意,脚凳一歪,薛矜整个失去重心,朝前栽去,一个胳膊从旁伸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腰身,才堪堪将他固定,薛矜转头,纪裴的侧脸近在咫尺,感受着扣在腰上的手掌,薛矜脸上微微一红,借着纪裴的力道下了地。
豫王看着他们,笑容可亲,“谢谢竹清。”
纪裴适时放开了薛矜,腰上的温热转瞬即逝,薛矜下意识靠近他,两人相伴朝里走去,葫芦跟在后面,已经奉上了贺礼,豫王引着他们进了院子,迎面看到了魏朗,薛矜大惊,脱口而出,“子慎,你怎么在这?”
魏朗轻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殿下能邀请你就不能邀请我了?”
薛矜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魏朗是魏国公府的人,自然是有资格出席这个宴会的,自从上次听谢祯说东宫的细作是魏朗后,对于他和豫王出现在同一处,薛矜就下意识地紧张。
他忙笑着找补,“第一次看你这么早出席,从前咱们的聚会,哪次你不是最后一个到场。”
魏朗嘴角含着笑意,和纪裴见了礼,对薛矜无奈笑笑,“从前是因为你们太闹腾,今日豫王殿下,岂敢怠慢。”
几人寒暄着,自有丫鬟奉了茶水,他们到了厅中坐下,陆陆续续来了些其他人,都是洛州城说得上名字的官宦世家子弟,果如此前豫王说的那样,这次的宴,只请了同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