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爷俩没告诉自己的家眷,由纪献前去面见皇上,然而皇上病重,监国,谢祯听了纪献的请求后,亲自走下来朝纪献拱了拱手,道:“侯爷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辞官。”
纪献恭敬道:“先前和南蛮交手中,我受了重伤,虽然好些了,但怕是再难上战场,如今惠国人才济济,殿下招几个武状元也不是难事。”
谢祯乖巧一笑,“姨丈说的哪里话,你即便不上战场,还有表哥呢,他那么骁勇善战,是惠国不可替代的良将。”谢祯说罢,顿了顿,看一眼纪献,继续道:“况且,纪家军也不是谁都能带的,他们可唯你们之命是从呢。”
纪献碰了个软钉子,无功而返,对纪裴心情复杂道:“我竟不知道,阿
拘着竹清,竹清天真烂漫,不适合在侯府生活了。”
谢祯的语气很轻,甚至还带着往日的亲近感,就像是劝导表哥早日成婚的普通人家孩子,纪裴却听得心头一震,寒意自后背生起,很快遍布全身,谢祯的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纪裴躬身行了个礼,道:“谢殿下关心,若殿下没有别的事,长陵先告辞了。”
谢祯没有留客,最后这番话才是他今日见纪裴的真正目的,纪裴径直走进雨中,葫芦撑着伞小跑着跟上,雨水淋在纪裴浓密的睫毛上,将他的前路变得模糊一片,纪裴看不清雨中的道路,亦看不清纪府之后的路。
回去的马车上,纪裴凝神想了很久,这一次谢祯的话,和前几次的试探都不一样,他是下定决心的,纪裴将最坏的打算想了一遍,最后重重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的时候,薛矜第一时间来迎接他,见他无恙,遂松了口气,纪裴隐藏起心中繁杂的愁绪,对薛矜笑道:“我是阿祯的表哥,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吗,别紧张。”
“特殊时期,怎能不紧张。”薛矜说着拉着纪裴的手走进去,边走还边吩咐画梅拿干净衣裳来给纪裴换。
纪裴看着薛矜的侧脸,还如初见是那样可爱,一双杏眼永远灵动,黑宝石般在纪裴心里留下深刻的光芒。
谢祯说的话,纪裴去找纪献谈了,谈话中言及纪府目前的形势,无非三条路,一是自动卸去兵权,二是等着谢祯发难,第三条路,就是拥兵谋反。
最后一条路是断不能走的,纪献首先就否定了,他说纪家世代忠良,怎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况且纪夫人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再怎么样,也不能剑指皇城。
虽然还不知道谢祯何时会发难,但是以他的性子,夺取纪家的兵权是早晚的事,纪裴和纪献一致决定,走第一条路,主动辞官。